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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几乎没一点变化,那样单纯的表情让她心软软的,然而他睁开眼睛,一切就不一样了。
“怎么?舍得回来了?”
“……臣妾让王爷久等,王爷,用过晚膳没有?”
“还没有。”他捏捏鼻梁,睡着了,谁敢过来叫醒他用膳?
“我去吩咐开饭。”
“慢着!”他抓住她一只手,三王爷阴沉着面孔,“我不饿。我来是要问你,为什么他没死?”
“……王爷……”海珠欲言又止,嗫嚅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臣妾斗胆相问,不知曹骑尉犯了什么错?”
她说错,未说罪,只因她知道,王爷让她杀的,绝大部分都不是有罪之人,而是犯下了过错——招惹了三王爷,挡了他的路,便是死罪一条。
“你从未问过我这些。”三王爷撑起身体,半躺在椅子上,和侧坐的她平视,“为什么这次要问?!”
“臣妾只是觉得,曹骑尉,并不……”
三王爷打断她:“并不怎么?并不是奸恶之人?你在跟我顶嘴犯脾气?怎么?你忘了,你替我杀的这些人,有几个是大奸大恶?”
“王爷!”海珠惊愕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与平时态度完全不同——他明知道这是她的心头刺,平日他从不在自己面前提到这些!
“你现在有了主意,是么?我这座永乐斋容不下你了么?”三王爷阴沉着面孔继续,“或者,是你想住进强弩营房,做一个骁骑尉夫人?”
海珠顿时面色惨白,眼眶通红:“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他一时语塞,他是什么意思?
“若是你不喜欢海珠,专情倒无须,但是,必须尽责。要知皇子与内阁重臣之女成婚,虽然是互利好事,然而到底身份敏感,无论太近或太远,都少不了会被人说道。你要把握好分寸才是。”
把握好分寸么……把握好分寸……
三王爷扯开嘴角,缓和了语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气你自作主张——别哭了,是我不好,话说太重……”
迟了一步,海珠的眼泪还是滚落下来:“我不是有意放他生路,只是……”她顿了顿声,小声道,“只是突然手软——大约是最近练剑,太过用力扯伤了筋骨。”
她对他说谎了,他完全没有发现。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以“王妃”的身份杀人,对于曹适,她无须用王妃的身份接近并,只需掩饰,她着了轻便软服,蒙着面,进了强弩营,摸进曹适的屋宇。
当她干净利落的一剑劈下时,才发现曹适身边坐着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王乳母……王乳母瞪大眼睛看着她,眼神锐利,即使知道自己蒙着面,她仍害怕乳娘会认出她,海珠惊恐的闭眼,紧急关头,她下意识的收势,力道减弱了几分,但因太突然,曹适仍躲避不及,生生挨那一剑,叫也未叫便倒了下去,耳边传来乳娘凄厉呼喊:“适儿——”
她不敢也不能再继续,第一次了落荒而逃。
“算了,反正……我突然发现他还有些用。”三王爷含糊的说道:“只是,不要再有下次了。”
“是。”
“那……你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
“……”海珠站起身子,送他离开。
三王爷随口说道:“苏尔氏那里有下人照顾,你不必操劳的。”三王爷突然停下脚步。
海珠笑了笑:“这点小事,谈不上操劳。”
“还有……曹适,我会差最好的大夫救他,你不必担心。”
三王爷终于把话说出口,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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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适被救活了,然而面上那道疤留了下来,疤痕纠结着皮肤,原本周正的面孔已如鬼面罗刹一般。万幸的是没有别的伤口,三王爷请了名医来诊治,待他恢复过来,仍是强弩营统领,只是愈发的沉默。
王乳母还是王乳母,不是他的母亲,至少明里不是。
她说:“你兄弟三人虽是我生,我却未尽到做母亲的义务,实在不配让你唤一声娘,再说我已不是曹家人,你……就不要再当我是你母亲了……”
八岁那年她离开时他没有哭,二十年后,二十八岁的他,一句话不说,哭得凄惨如孩童,他几乎流干了二十年积攒的眼泪,声音嘶哑。
王乳母泪流满面,她何尝不想认回儿子?尤其是亲眼见到曹适几乎死在她面前,又听闻她离开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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