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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种走在堕落的边缘的人所要承受的巨大痛苦,已经让他无力再去帮助任何人,特别是那些已经自甘堕落的家伙。
想到这里,他撤去了平时的伪装,怀着几分惋惜地朝白可看去。
白可汗湿的头发粘在脸上,被子拉高到掩住了鼻子。他叹口气,帮把她的被角拉低,犹豫了一下,用食指的指甲拨走她脸上的碎发。
原来她的额头很饱满,鼻子秀挺,嘴唇……
白可的嘴唇突然动起来,吓得他迅速收回手。
“你怎么还不睡!”他有些恼怒地问,心怦怦急跳,有种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到的心虚。可是他为什么要心虚?
白可没有回答他,嘴唇依旧在动着。想必是在梦呓。唐一路骂了她一句傻妞,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赚钱的时间绝对不能耽误。他站起来又看了看白可,发现她嘴唇还在翕动着,有些好奇她在说什么,确定她确实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后,他俯到她脸旁细听。
白可的声音很微弱,他的耳朵几乎要碰到她的嘴唇才能听清。她竟然是在唱歌。她唱:“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
唐一路以为自己幻听,更加凑近了。白可的嘴唇在他耳上轻轻蠕动,痒痒的。他抬起头挠了挠耳朵,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兴许是被他打断了,白可不再唱歌,安安静静地沉睡。他看着她的睡脸失了神。
一个黑影从他身上踩过,屋子里的光线逐渐暗淡。
他真的该走了。
地面上的阳光把公路边的树木染成金色,到处是风。他深呼了口气,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到那种逼仄阴暗的地下室了。他一定要往上爬,不停地,直到到达顶端!
“路,今天是铁笼驯兽,你当豹子哦。”
同台的男演员走过来暧昧地搂过他的肩膀。他用手肘把他顶开说:“把你的鞭子收好,要是弄破我的皮肤就有你好看!”
男演员对他的火爆脾气有所顾忌,赔了个笑脸自觉地跑进换衣间。唐一路白了那男人一眼。他能在这个堆烂泥里混成今天这样,除了有手段还必须有拳头。拿上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演出服换上,他哼着小曲在镜子前化妆。
莉莉丝经过他身边听到他在歌声,走回来问:“你唱的什么?挺耳熟的。”
唐一路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唱歌,顺着调子接着哼了几句:“天下的花儿都一样……”他笑起来,说:“你不可能听过,这是我家乡的曲子。”
莉莉丝耸耸肩:“白经常唱这首歌。”
唐一路画着眼影的手停了一下,说:“她那样的货色你也感兴趣?”
莉莉丝给他递过睫毛刷说:“她可是个青涩的小樱桃。总有一天,我会把她带上我的床。”
刷子偏离了上睫毛,在他眼尾留下一颗痣。镜子里莉莉丝的背影摇晃着腰肢。
“该上场了。”刚才的男演员换好衣服出来提醒。
他抽了张面纸擦掉眼尾的睫毛膏。不管什么樱桃都与他无关,他目前最重要的是挣钱。熟练地套上□用的铁链,他走到舞台下等着上场。
台上,肥硕的司仪拿着话筒大声地宣布:“下面,让我们欢迎‘□’最最性感,最最放荡,在□的时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把他当做最佳性幻想对象的,黑色大丽花!”
在浪涛般的欢呼声中,他拉开内裤,把含有春药的喷雾剂喷到自己的□上。今天的重头戏——性虐下的激射!
他不是Gay,也不是□爱好者,表演的时候只有在药物的作用下才能□。他用自己的身体为这些积累了满仓的欲望的男人提供视觉的刺激。他从不觉得这是可耻的,大家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在皮鞭的挥动下,他用人类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扭转着身体。五彩灯球在他头顶转动,男人们在台下激烈跳动的频率直达舞台。有很多次,他站在这台上,以为它随时会坍塌。
今天欢呼的人群中,没有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全身脱光的一瞬间会想到那个女人。那个永远像影子一样贴住墙壁注视着他的女人。
“驯兽师”把他推倒在圆桌上,用鞭子缠住他的脖子。他一边摩挲着自己的□,一边装作痛苦不堪地挣扎。有个红头发的男人想跳上台子被拿着棍子等在一边的打手一脚踹了下去。他的视线只在那男人身上停了一秒就不自觉地转到她经常站立的那个角落。
然后,他意外地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