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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然后开车送他去机场。秦绍本来想开车回家,我看他虚弱的样子,还是执意地把他送到了机场。春运第一个高峰期已经在昨晚结束,大年初一飞往A市的机票非常好买。我们买到了两个小时后就能起飞的机票。我把它塞到秦绍的钱包里,就坐在头等舱的休息室里陪他消磨一段时间。
因为这类似于永别,而且我的人生即将翻到新的篇章,所以我也不像之前那么刻板,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边上。秦绍翻着一本休息室里免费提供的财经杂志,正慢慢地翻着书页。我无事可做,也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扫一眼。秦绍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很干净,尽管结婚了,手上却没有戴婚戒。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清楚地看到他右手手心里的疤痕,从手掌这头横着穿过那头,乍一看以为是一条隽长的感情线。
我想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光,就是一段相互折磨的历史,都是你扎我一刀,我扎你一刀。虽然事实上,我左手上的疤痕是我自己划的,他右手上的疤是他自己伤的。但我们都知道,这些疤痕是因为对方造成的。现在就像是一部为了虐而虐的无聊影片的试映会上,男女主角的演员早对此感到筋疲力尽,都急着看表等待剧终人散。END的文字还来得及出现在银屏上,观影的女演员就要匆匆离场了。
大概杂志写得很不精彩,秦绍很快地把杂志看完了。我看时间也快到了,想起身告别。秦绍忽然转过头来说:“等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吧。”
然后他站起来,抱着我的肩说:“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都把它忘了。”
我不知道秦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秦绍说的忘记过去,是指他打算放过我,不再把我当做仇人的女儿了?那重新开始又怎么开始?当一个无忧无虑的情妇,和他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地过日子?
历史,就是历史,那些都确然发生过。忘记它们需要一辈子的时间,重新开始,只能等下辈子了。
可我却忽然不忍秦绍跟我好言好语说的话。这是我们最后一面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所以我任由他抱着,靠在他的肩上,说:“好。”
我站在空旷的飞机场上,北风掠过大面积的空地,化为一个蛮横的莽夫,猖狂地肆虐着衣着单薄的我。飞机越飞越远,渐渐化为一个点,最终消失不见。
我对着飞机远去的方向,挥了挥手,说了句:“撒由那拉!”
45、第十四章 脱轨?慌(1) 。。。
全剧终,看见满场空座椅,灯亮起,这故事,真实又象虚幻的情景。
………五月天《时光机》
在家里休息的这几天,我每天在家里陪我爸晒太阳,偶尔在枣树下和郑言琦的大爷一块儿下盘棋。大爷也老了,以前嚼崩豆嚼得倍儿香的牙齿现在也稀稀落落地没几颗了,说话都有些漏风。可大爷精神不错,在太阳底下和我一下就下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西沉,寒风刺骨时,大爷才依依不舍地收起棋盘来。
我多年不下棋,棋艺退步不少,每每都是以输告终,连一副和局都没赚上。晚上大爷到我家串门时,无意中说起下棋,就说我不是棋艺退步,而是心变得急躁了,耐不住性子,求胜心又太强。以前我欲念不强烈,只想着眼前的几步棋,心无旁骛,自然下得好。我夸大爷是个隐居在此的高深道士,看事情都看得这么透彻。大爷摸着白胡子笑:“很多道理啊年轻时不明白,等你老了,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带不走,才会放下。”
春节假过完,我拿着我爸的所有化验报告和我肾脏的化验单,去了省会里治疗肾脏最有名的专科医院里,预约换肾的手术。春节假刚过,手术室早就订满了,要安排日期得到下个月。医生告诉我,下个月有床位时再让护士给我发短信。到时我还得过去重新做一次检查。我想省会城市的医院已经人性化到这程度了,手术台预订还能短信提示,连忙在那边登记了名字和手机联系号码。再过一个月,我也差不多可以问陆轻天要手术费了,刚好时间上都吻合。
日子转眼就到了二月五号了。我没地方上网,也不知道A市那边进展得怎么样。无意中看电视换台时,看到新闻里说,绍杨集团总经理的新公司涉嫌贿赂官员被警方传唤。电视里没有出现秦绍的镜头,新闻人员非常用心地调用了秦绍以往的录像资料。秦绍大概真是不爱显山露水的人。新闻人员在不停跳跃的镜头的一角塞了一张秦绍的1寸身份证照片,也正是我在网上下载到并放到同性恋网站的那张。各方专家有模有样地聚集在一起,开始从封建王朝的贪污受贿聊起,然后大谈如何才能抵制贪污枉法之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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