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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竖立的口碑很好,时不时会有人给我介绍各种男人。我觉得在一个寡妇家,老有人进出,却不给寡妇做媒,这实在让我觉得对不住牛嫂。可牛嫂却是个大方的人。她说:“我男人都走了十七年了,你要说刚开始那几年,要嫁也就嫁了,现在,要有人给我做媒,我也不嫁,我就等着我儿子给我享福呢。要是找别人,不是还便宜了人家?”
我问:“牛嫂,那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
牛嫂淳朴地笑道:“什么怎么过来的?每天想着今天赚了多少钱,够不够明天花,不知不觉就过来了呗。”
我想也是,悲春伤秋自古都是那些吃饱了饭没事做的人才会干的事。没饭吃的人,连悲伤都是奢侈品。
于是,我终于答应去相亲了。村里相亲非常朴素,连张照片都没有。不过城里的相亲,有照片也不做准,现在PS技术发达,能把160公分的个儿P成190,把160公斤的体重P成160斤。
尽管我对这样的相亲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当我进入黄大妈家的大堂,看见那个目测180公分,160斤的眼镜男时,不禁觉得此等帅哥真乃沧海遗珠,被埋没在这穷乡僻壤里,实在让人意外。
当然要是比起城市里那些包装得很好的帅哥们,比如,我是说比如,像秦绍这样的,眼镜男还是有些差距的。但贵在淳朴清新,一看见他,都让人联想到绿箭口香糖的味道。
在简单的介绍后,我得知眼镜男名字叫郑开奇,今年31岁,是乡里的会计,也曾是名大学生。
我有些疑惑,问道:“村里的大学生不都往大城市跑吗?你为什么甘心留在这个地方呢?”
眼镜男低着头说:“大学毕业后确实留在了A市一个小公司做财会,那时大学里就谈好的对象也在那个地方上班。两年前,打算结婚来着,对象跟我摊牌,结不了婚,因为怀了公司老板的孩子。那男人还是有家室的,可她还是要把孩子生下来。所以我回老家了。”
我听得愕然,我想如果不是他诚恳地诉说,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专门跑到这个犄角旮旯地儿来讽刺我的。
在我们的相亲桌上放着些瓜子花生。我拿起一颗花生,轻轻捏了一下,花生仁便蹦了出来。我剥开花生皮,对他说道:“既然能娶我这个怀了别人孩子的人,为什么不娶她?”
他说:“我看着她难受,总是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我俩为了能在A市买房,每天挤公交车,也舍不得吃好吃的,两馒头加一包榨菜也能凑活当晚饭。我也心疼她,可是想想苦几年,以后就好了。没想到钱存了一半,能一起花钱的人却半路跟别人跑了。”
我看着手心里那个白白胖胖的花生仁,说道:“你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找我这样的?村里的姑娘要比我条件好得多。”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说:“因为看见你,我就想起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应该挺难过的。”
这真是一个矛盾的逻辑,既要忘记她,又要想起她。要搁半年前,我也不理解,可能听到这里会抓着他臂膀猛晃:“你丫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我却懂他。那是一种和谐的矛盾。得到了难受,得不到也难受,只好找个相似的,这样保留住对那个人的爱,排除掉对那个人的恨,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看到我沉默不语,眼镜男连忙说道:“你是不是嫌我说得不好听了?我这人说话就是这样,以前她也老说我,说我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我说:“没事。我孩子的爸爸也从来不会哄我开心。”
他可能想到了我的家暴,于是也沉默了。
黄大妈一直在装作忙碌的样子远远看着我们,看到我们两人都低着头,觉得可能没戏了,只好过来打圆场。
我拿出包里的笔和纸,在上面写了个QQ号,递给他说:“明天就是五一了,村长家的网络应该能用了。我也没想好,咱先当朋友处处看,要真有缘,咱再接着谈。”
黄大妈虽然不知道QQ是个什么东西,但一听我说的话,脸色立刻多云转晴,说:“对对对,年轻人嘛,多聊聊,才能聊出感情来。呵呵呵呵。”
回到牛嫂家,我躺在床上想,那个女孩最后怎么样了呢,后来她有没有把孩子生下来?或者也是和我一样,准备嫁给一个陌生人?
秦绍,他现在又怎么样了,他放弃找我了吗?
他继续找我,我还得在这里偷偷窝着。他要是放弃了,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去村长家上网。我其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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