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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怜,你住的侧殿以往鲜少有人居住,蚊虫太多,今晚你就搬到兴庆殿来。那里每晚都会熏驱虫的香料,不会让你再被虫咬。”很是怜香惜玉。
孤霜肩一垮,漂亮的眼睛半敛着,似笑非笑地道:“全凭王爷作主。”有苦不能言啊。
当夜,搬来兴庆殿东厢的她又溜到他的房里焚烧药丸,这次她学乖了,把香炉放在床边就急急跳开,静待药丸消耗。
沉睡中的人翻了个身,踢下一床锦被,盖住了香炉。孤霜赶过去重新放置,结果刚弄好香炉,人就被卷进床褥,承受他需索无度的吻。
她不能动不能叫,僵着身子,压抑欲望,任他吃个痛快。
第二天早晨,同样是在早膳时刻。
“你怎么手上与脖子上都是红痕?”头发梳得整齐,神采奕奕的男子“惊疑”地问。
“呵呵,民妇也不知道。”
“莲姨,昨夜兴庆殿没有熏香料吗?”
“熏过了。”莲夫人马上答道。
“看来是你体质容易招惹蚊虫,不如搬到本王房里,让本王护着你。”他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
不要去掐他的脖子!孤霜紧握手上的玉箸,拼命咬牙。她很怀疑,他是不是在整她。不过夜里,他确实是睡得很香甜啊,均匀平缓的呼吸是骗不了人的。
“民妇饱了,等等想回喜铺走走。”她放下碗筷起身。
“正好,我也想去喜铺。”
“王爷。”
“我会穿便服前往,不会给你添麻烦。”他极快地领会她的心思,如同是一种习惯。
心事被猜中,她无法再拒绝。
第7章(2)
两人出了兴庆宫,登上马车,来到喜铺。
喜铺门口站了四、五个着儒衫的男子。
“各位大爷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孤霜一定替你们穿针引线。”她以为有生意上门。
“他们是我请来的工匠。”淳于千海拉住她的袖子,将她扯到身侧,“喜铺太狭小,前两天我问了坊主,他说喜铺后面那个院子已经无人居住,东边的空地也可以随便使用,本王盘算了下,正好可以替你盖个宽敞点的院落,辟出一片花园来,你的闺房可以移至那里。”
“王爷,大兴土木的事就算了吧。”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该跑路了。
“张师傅你们随本王进来。”不管她的抗议,他亲自领工匠们入内。
“把这堵墙打掉,把那间屋子拆掉,然后建立一间气派的正厅。”他走到院内指着陈旧的破瓦房道:“都用上等的楠木。”
“是。”
“这堵墙也要打掉,把院子扩到后面去。”
一只小手挂上他的宽袖,用力扯了扯。
“做什么?”他含笑垂首,与她对视。
“王爷,借步说话。”她笑呵呵地对着工匠们点点头,把淳于千海拉到自己房里。
没有急于问她想干什么,深邃的双眼紧锁着她说道:“你不用担心支出,有我在。”
“王爷,孤霜觉得如今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而且敲敲打打的,也会给街坊带来困然。”
“我会叫人让他们搬到别处,安家费包管令他们满意。”
“王爷,孤霜只是一介平民,真的不需要什么花园、宽阔的门庭。”
“我希望你住得舒服。你不喜欢兴庆宫,本王只能选你喜欢的地方,给你最好的居所。结束西北的事,我便搬来与你同住,不在京城开府,就住在这里了好不好?
“有一点点想留在本王身边吗?”见她眼神欲哭,他带茧的右掌摩挲她细滑却很苍白的小脸。
她自己不知道,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努力在荆棘中盛开,留下的是千疮百孔的伤疤。
她需要他。
“留下来吧,做我的女人!让我们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恍惚之间,他们又好像回到从前。穿过无数星光,无数的月光,无数的伤心,无数的惦念,他们又能紧紧相拥,没有分别,没有亏欠,没有毒誓,没有层层阻隔。
但眨眨眼,此刻已非最灿烂的那一刻。
她爱他,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爱他。
她可以为他背负所有相思,可以为他忍受寂寞,可以为他孤独终老,可以为他的子嗣受尽委屈,却无法在他面前表露自己。
她知道,除了淳于一族的逼迫,她自己也有难解的心结而导致他们不能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