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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捉摸不透。”
凌月背对着她,淡淡微笑:“春日湖水也好,深冬寒潭也罢,欧阳凌月,只会有一个,唯一的,独一无二的,欧阳凌月。”
欧阳曼樱心中暗道:很期待,他日江湖与你交手,七妹。
凌月嘴角微扬:我也是。
雪居院空无一人,还未踏进,凌月已先察觉到有生人的气息。
东方天辰。
“我等你好久了,七小姐。”东方天辰背对着她,感觉到来人的脚步,他嗓音微亮。
第一次,在真实的她面前,他用了“我”这个字,舍弃了尊贵的“本王”。
凌月望见他飘逸的背影恍惚,眼前浮现玉山之上互相亲密依偎的两个身影。
一个瘦瘦小小,瑟缩着,偷偷瞥一眼身旁的少年,霎时脸红低下头。一个修长挺拔,注意到身旁小女孩的神情,柔和的轮廓一笑,玉山头夕阳金彩迷人霎时烟花坠落心间盛开无数。
也许事实,并不像小栖霞想的那样,她心中忽的清明,对东方天辰怨恨又减几分。
她是欧阳凌月,是来自异世的欧阳萌萌灵魂所化,并非他心中的栖霞,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若是他若真负栖霞,她不会放过他,若是当年之事另有玄机,她只需找出其中缘由,替前身了断,从此再无牵扯。
只是这世间事多不及想象中美好,缘若定,岂能真无牵扯说断就断?现在的欧阳萌萌,异世的欧阳凌月,都不曾懂得。
东方天辰转过身,春风掀起他的衣袍,漆黑的长长墨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更增几分魅惑,有一种圣洁淡然离经叛道,专为迷乱蛊惑人心,眼前男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你就是她,可对?”他轻声说道,“我记得当年小女孩脸上的胎记,飞鸟之形,和你的,一模一样。”
这几日他心中所受的折磨,超过了他有生之年的总和。
他自五岁起被送到齐云山习武,化名辰天。宫中兄弟,除太子皇兄和三弟之外,再无他人知晓。然而他那些年的经历,却是连他们也想象不到的。
进入师门未至一月,以无人可比的出尘外表和智慧非凡的头脑秒杀本门师姐妹,赢得姐姐妹妹的芳心;半年时间精研同门师兄师姐苦练数年据说是别人苦练数十年也没必能琢磨透的精华武学;六岁,毫无悬念夺得本派每年一次的比武大会,羞煞无数师兄,七岁再次夺魁,年少轻狂单挑掌门落败;七岁半岁出师,掌门从此闭关再不收弟子。
直到他十四岁那年的某天,被齐云山游移在外一朝突发奇想回归师门看看本门境况如何的无量师尊看中,才被带到玉山,拜入璇玑门下。
玉山的日子对他来说不过也如齐云山,除了研习武学,便是应付那些所谓“师兄师妹”的各种赞美和谄媚,师父们都知他心性孤傲,不愿与人多交谈,也都由他去,只要他依然是本门最出色的弟子。
他早已听人说起,本门有一个叫做栖霞的丑丫头,无父无母,还偏偏丑得不堪入目,璇玑门收弟子从来只看天分不问出身,可她悟性不高身子柔弱,幸得被师父收养才能来这,不然怎能进的来这人人挤破脑袋都想窥探一眼之地?
可她却做得一手好菜,莫名的,他开始关注她。
他每天都能分辨出自己的饭菜之中哪些菜肴是她做的,哪些菜是别人做的?她做的菜总要精致很多,有时还会别出心裁,在旁边衬上几朵色彩或艳丽或淡雅的小野花,俏皮又可爱。
玉山上,她每天受尽同门师兄弟各种嘲笑,却依然在这山林间寻找着独属于她的快乐,宁谧质朴的世界。
像齐云山某个宁静如水的夜,月照无眠,山林夜间鸟儿滴沥婉转啼叫声;像溪水潺潺流淌净化沉渣的声音,他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一夜听音,一生难忘。
便也如眼前这丑丑的小丫头,由内而外淡然愉悦,不染世俗,小小的心,小小的跳动。
她也很像山林,虽然他知道,这词用来比喻女子的确不合适。
她做的菜里总有一种他喜欢的味道,是什么呢?
他记起来了,是他很久不曾熟悉的味道。
五岁之前,母妃常做菜给他吃,虽然桌子上从来没有父皇的身影,虽然父皇每次都在别的娘娘宫中用膳,母妃也是这样,脸上永远挂着淡淡的笑,温和从容。
她的容貌当然不能和母妃清丽无双之姿相比,可他的心却莫名其妙地动了。
某个雨天,她浑身湿透,被同门师兄弟嘲笑辱骂,任人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