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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就冒充学生家长说找辛老师——我有听说你在上大招生的事。何真老师听我说你手机打不通,告诉了我你住的酒店的电话。我一查电话就知道你住哪儿啦。不过大半夜的怕影响你休息,今天早上才送过来。”
辛意田听的连连啧声,说:“董哥,你很会办事嘛,有当侦探的潜质,哈哈,冒充学生家长这样的办法都想的出来。不过,谢得对属下是不是很严厉啊?一块蛋糕而已,送不送到有什么要紧的,你没必要急成这样啊,一大早就在楼下等。”
“谢先生是老板嘛。老板吩咐做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可是送蛋糕这样的事是私事啊,他这个老板当的有点公私不分吧?”
“这点小事算什么,谢先生对我们很好的。”董全为谢得说起好话来,“上次我做错了一件事,惹的谢先生很不高兴,说要扣我一个月工资。到了月底,工资是扣了,却多发了一个月的奖金。谢先生对员工很大方,自己倒是过的很节俭。一个手机用了好多年,前些天摔坏了,叫我拿去修没修好,这才换了一个新的。”
“那他成天飞这飞那,赚那么多钱干什么?看起来过的也不怎么样嘛。”
“谢先生也是没办法。父亲重病不起,母亲精神失常,又没有兄弟姐妹可以扶持。这么大一个公司,总要有人打理啊。”
辛意田呆呆地看着他,“他父亲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年了。我跟谢先生的时候,老爷子身体就不好。”
“那他母亲呢?怎么会精神失常?”
“我也不清楚。这两年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好。谢先生偶尔回趟家,别说知冷知热的人,有时候连口饭都没的吃,还要我打电话叫外卖。我常常想,他要是有个兄弟姐妹帮他分担一点儿半点儿,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了!我隐隐听说过,谢先生似乎有一个兄弟,不过从来没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辛意田听到这,脸色白了一白,没有做声。
董全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亏的谢先生能干,公司里的大事小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大家都不相信他今年才二十出头。不过,背后放他冷箭、给他下绊子的人也很多,幸亏都熬了过来。”
辛意田默默把面吃完,低声说:“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没钱人有没钱人的烦恼,只不过烦恼的层次不同。越有钱,烦恼越不能用钱解决,所以痛苦就更厉害一层。”
可是没钱人的烦恼不那么痛苦,却十分悲哀。正如何真和陆少峰这对贫贱夫妻。辛意田吃完饭送走董全,回酒店也没事,周末正无聊着呢,于是转头去找何真。走到教师宿舍门口,刚要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忙又缩了回来。
何真声音听起来很生气,“你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不要钱的吗?”
陆少峰解释说:“超市在打折啊,我想着家里没有,正好买一个,而且还送这么多东西……”
“那些锅碗瓢盆有什么用?家里难道没有吗?”
陆少峰大概是被她训的急了,大声说:“电磁炉是没用的东西吗?你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不就是几百块钱的事吗?”
“你很有钱是不是?你一个月工资多少?你知不知道生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更不用说养了!几百块钱,几百块钱,你有几个几百块钱……”
陆少峰急于找工作,毕业后在导师的推荐下进了国家一所研究机构,主要研究新型药物的合成。然而他资历浅,又没有后台,目前尚未转正,领的还是实习生的薪水。
辛意田本来想走,听他们越吵越厉害,吵到后来,何真声音都带哭腔了,忙隔着门喊:“敲了半天的门,怎么没人应啊?”
走来开门的是陆少峰。何真冷着一张脸坐在床上,见到她脸色好了一点。辛意田看了一眼罪魁祸首——扔在地上的电磁炉,笑说:“有电磁炉啊,太好了,以后吃火锅就不用发愁了,你说是不是?”她转头看着何真眨眼睛。
何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她又说:“晚上我们吃火锅吧,我去买菜。陆少峰,你留下来打扫卫生,不许偷懒。”说完拉着何真出去了,劝她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小心动了胎气。”
“该买的买,不该买的他也买。有煤气灶、电饭煲,要电磁炉干什么?你也知道我那宿舍比豆腐干大不了多少,东西买了都放不下。我气的是他有家有老婆了还跟以前一样,花钱大手大脚,心里没个算计。眼看孩子就要生了,小孩子的东西又贵,我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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