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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杜璞芳身还是热的,可她怕什么时候他就突然变冷了,霍臻忍着一直想要涌出来的泪意,忽然大声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大娘,我叫霍臻,我爹是定远侯霍己正,我大哥是驸马都尉霍韫,二哥是云中游击将军霍赟,哥是蓟州都司霍麟,你们都听过他们的名字,也都知道,他们已经没了。”
“我怀里这个人叫杜璞芳,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同袍,他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儿,他现在受了伤,我要带他去找大夫,我不想他也没了,我请各位,给我让条。”
“给我让条!”
霍臻说完,抱着杜璞芳跪了下去。
她边上是一辆拉着炭的牛车,还有一辆驴车上装满了白菜,牛车笨重,驴车已经被堵在那半天,赶车的正攒了一肚火。
霍臻下马,说了那番话,又跪在了他边上,把驴车主人吓了一跳,大叫道,“小侯爷,使不得!”
这可是霍家的小侯爷!
那赶车的一边过来扶,一边冲那牛车主人大骂,“作死的钱老五,就不会往你那破车上少装点,看你把堵的,你要不堵着,小侯爷至于过不去?!你瞎了,还不快把小侯爷扶起来!”
钱老五慌忙扔下牛车,过来扶霍臻,“造孽啊,大将军知道不得骂俺们啊,快起来孩,快起来,可当不起,老侯爷没了,您这身贵重着呢,你这是要俺们这些老东西的命啊!”
“何二家的,赶紧收摊!”
“邓屠户,说你呢,把你的猪卸别的地方,快点!”
在这做生意的摊贩们相处时日久了,比平常亲戚街坊还要熟悉,这时互相吆喝,彼此帮忙,你搬桌我抬筐,驴牛骡都牵到一边去,渐渐竟清出条通道来。
这条通道一通,后面那些不知情的纷纷打听前边怎么了,于是很快知道是霍大将军家那位小侯爷受了伤,急着从这过去找大夫呢!
大街上人多口杂,话传着传着不免走了样,前边的还能说清楚是霍臻要救他抱着的那个人,后面就变成了霍大将军家没死的那个儿要死了,赶紧让开去救命!
什么?霍大将军家剩下那个儿也要死了?
这还了得!
整个前门大街就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从中划了一道似的,奇迹般分开一条笔直的通,快叫小侯爷过去啊,大将军都没了个儿了,可不能连最后一个都保不住啊!
通道两旁是一张张着急的脸,各种关心问候还有介绍神医的,人人都在说话,都希望自己的心意能够传到那位小侯爷耳朵里去。
霍臻咬住嘴唇,对那两位最先让开的老人一弯腰,有人把马给她牵了过来,霍臻翻身上马,一直冲过去。
骏马如龙,少年如玉,没有人看见从她脸颊边飞落的泪水。
身后通道渐渐合拢,人群中爆发出各种祝福和担忧的声音,“可别有什么事儿啊,这么俊的孩。”
“就是,大将军那么好的人,老天爷一定保佑小侯爷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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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打了一架
顾珩挤在人群中有些不解,“既然伤的这么重,为什么不去宫找御医,反倒过宫门而不入,奇怪。”
卖炭的钱老五刚套上牛车,听见说道,“这就不懂了吧,年轻人,御医哪是那么容易找的,那是皇上用的,别说伤的这个是小侯爷的朋友,就是小侯爷自己,也不能闯宫门啊。”
他们这些人在宫门前做生意久了,对宫里的规矩可明白得很。
顾珩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能?不是说定远侯跟皇上关系好吗?”
“不是说他们那什么……么?”
钱老五一听,本来挺和善的老脸顿时拉得老长,皱纹都带着鄙夷,啐了一声,骂道,“呸,那些丧良心的腌臜东西说的浑话,也是能信的?”
“他们那是往小侯爷身上泼脏水!别看老汉年纪大,眼睛亮着呢,当年老侯爷心善,收留了几个家里人都战死了的女眷,都被说什么姨娘不能娶那么多,娶多了不合规矩,放他娘的屁!”
“谁家富贵人家里娶姨娘找十好几的,俺们听说户部吴大人都六十八了,去年还娶了个十六的姨娘呢,他们就是看大将军能打仗,功劳大,恨他呢。”
边上拉了一驴车白菜正往地上卸的李大通也道,“就是,大将军要真娶了那么多姨娘,怎么侯爷府里孩都是夫人养的,后来也没见多几个?”
“就是这个理儿,”摆茶水摊的何二家的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