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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新酒楼的名字是楚琏起的,就叫“德聚丰”,与原来的归林居一样,同样是分成了前后院,只不过在前院三层高楼的门面还多了一层雅间包房。
一楼大堂一侧有个小型戏台,德聚丰与梨园有合作,每日中午和下午茶的时辰都会有梨园的角儿们来唱戏。
至于唱什么,掌柜会提前定下,又或者让来吃饭的顾客们自己出银子点。
这次德聚丰开张,并非像当初归林居那样弄那么大排场。
开张那日,只在门前挂着两挂鞭炮放了,给左右对面的邻里店铺送了礼,就开门做生意了。
原本这般低调的开张,四处瞄着这家颇为神秘的德聚丰酒楼到底要怎么惨淡收场时,不多一会儿,一辆辆马车停在德聚丰门口,暗中那些目光就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
这在暗中观察的人就有斜对门德安楼的王掌柜。
王掌柜站在自家酒楼的二楼雅间内,身边是跟着多年的老账房先生了。
王掌柜背着手眯着眼站在半开的窗户前,“这德聚丰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早先就听老林对面铺子被贵人收了,问老林,那个老家伙闭着嘴死活不肯说。”
老账房目光落在德聚丰的门口。
对面的新开的酒楼,外表看来与以前无异,看着好似只是换了块儿门匾,旁的什么都没有。
当初就是归林居开张带出来的潮流,如今哪家只要是有些背景有些银钱的店开张至少也要寻舞狮队跳一跳热闹一番。
将周围的百姓都吸引过来,好早些将自家铺子的名声传扬出去。
这德聚丰倒好,不但不敲锣打鼓的张扬,反而低调的不像话。
王掌柜一大把年纪,经历了许多大起大落,闻言,有感而发,“事出反常必有妖,老赵,你眼睛好使,能不能看清楚那些马车是谁家的。”
其实王掌柜也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他虽然老花眼了,但是什么式样的马车他还是能看清楚的,那些不过是普通的青帏马车,哪里会是有身份的人乘坐的,他只不过无聊随便问一口罢了。
老账房恐怕事先也是这么想的,但当他远远看到从马车上被人扶下来的人时,险些吓的晕倒。
他连忙扶住旁边的桌子,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激动又恐惧。
王掌柜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皱眉道:“老赵,你这怎么了,方才不是好好的,怎么现在脸色这么难看。”
老账房摇摇手,这位姓赵的老账房记账是个拿手活,同时他还有个绝活儿,就是过目不忘。
基本上见过一次的人再次见到都能回想起来。
某一次,你从德安楼账房里出来,不小心听到了当今承平帝在包间里的对话,他吓的当场就跑了,后来忍不住好奇远远看了这位当今的帝王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他记住了承平帝的长相。
德安楼点心在盛京城算是一绝,承平帝白龙鱼服来品尝其实并不奇怪。
等缓过气,他哭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王掌柜,片刻,才都到他耳边压低着声音道:“掌柜的,方才从马车上下来那个是……”
老账房先食指向上指了指天,而后有竖起大拇指,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王掌柜先是一愣,随即不敢确定的瞪大眼,他捏着老账房的肩膀,“你确……确定没看错?”
老账房苦笑着摇摇头,“掌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怎么可能认错人。”
听到老账房这么确定,两个老家伙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对德聚丰更加敬畏了。
没错,德聚丰开张的时候,承平帝居然暗暗来捧场了!
楚琏因为在府中养胎,当天并没有立即得知此事,还是后来贺常棣告诉她的。
她苦笑不得,承平帝也太给她面子了吧,她私下里开了家酒楼,承平帝居然会亲自微服捧场!
连老大都来了,朝堂中的官员就算是为了拍承平帝马屁,也会有大批的客源,有没有人来吃饭实在是不用操心。
承平帝这个人就是活字招牌。
况且如今德聚丰的饭菜比之几个月前关门的归林居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是在归林居吃过饭的,那都是心知肚明。
这德聚丰的幕后老板根本就不用猜,非安远侯夫人莫属。
楚琏将德聚丰交给贺常棣给她安排的周文打理,而北境的简市交由秦管事。
简市在无形中已经扩大为原来十倍都不止,听从北境回来的牧仁兄弟口述,就算是楚琏都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