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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小呢,不懂吧,这药,我一闻就知道是做什么的,不就是芜子汤么,瞧你就是什么都不懂被人忽悠了吧,得嘞,你放心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泼了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就说喝了就行啊,乖!”
我乐呵呵摸摸小丫头的脑袋上俩圆乎乎的包子头,捞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没想到那念兹呆愣了半晌却又伸手拦住我挑向红烧肉的筷子,憋着个小脸道:“娘娘,不行,崔公公临走千交代万嘱咐,一定得看您把这汤药喝了,说是您若是不喝,那就不能让你动这些个油腻的东西,您要是真不喝的话,那奴婢得将这些菜都撤了,再给您上几道清口的来!”
说着拿嘴一驽,示意那几个立着的就要来撤席,眼瞅着那红彤彤亮铮铮的五花大肉就要被撤走真是比剜了我的心还要痛,一把扑上去挡住,扭头瞅着念兹可怜兮兮的问:“通融一下嘛,又没人看着,规矩死的人活的,何必呢?”
念兹鼓着小脸,意志坚定而决绝的看着我。
这哪来的倒霉催的娃子那么死板!
我腹诽一番,极不情愿的伸手:“得得,我喝,我喝还不行么?拿来吧!”
念兹立马喜笑颜开的将汤药递过来,我接过药碗,却死死盯住桌面上的红烧蹄髈,严防有人将这碗肉给撤了去,怎么滴我也是为了碗肉才屈服在一碗药的淫威之下的,一会若是不将这蹄髈啃干净,我死不瞑目。
眼见得我视死如归般吞下药水,念兹赶紧递上来块蜜枣:“娘娘您含着吧,消消味!”
我也不客气,接过来含着一边感慨的道:“我说念兹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家主子让你来看着我,确实是没找错人!”
多实诚一娃,钉是钉铆是铆的,一点情面都不讲。
和她那个主人一样,任何企图撒泼耍赖迂回包抄的战术在一个直肠子的人面前都是空谈。
他母亲的谁找来这么个娃的?
念兹掏出块帕子给我掖了下嘴角,然后给我系在颈脖下,整得我跟个吃奶的娃娃一般,一边笑道:“崔公公说了娘娘您性子直,拐弯抹角的话不用多说,说了您也不会高兴,要奴婢是什么做什么就是了!”
我塞了块大肥肉往嘴里头嚼,哼唧:“哦,这崔公公哪路神仙那么了解我?”
“崔公公就是陛下身边伺候的近人呀,哦,对了听说他和娘娘您有旧,从前他还是前朝皇帝身边的红人呢?”
崔公亮?我一时忘了嚼,些许恍惚了下。
那么多年过去,这皇宫,三朝十八世,百来个君主,那高高在上的龙座上换屁股换得据说比窑子里哥儿姐儿变脸变得都要勤快,然则有些东西,倒也能在这皇宫里头做的长久的。
崔公亮刚当上内侍省常侍那会还是在我父皇是太子的时候,伺候的是我爷爷,后来侍奉我父皇掌管内侍省五局为内侍长,成日跟着我父皇身边第一大红人,不曾想,大梁没了,大梁的凤子龙孙也都没了,可这太监头,居然还是他。
皇帝的位置可以轮流做,这内侍太监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换得。
事实证明,这世上,太监,比皇帝牛。
我感慨了一下,听得外头有人气喘吁吁脚不沾地快步走了过来,一甩手里头鸡毛掸子道:“念兹,娘娘醒了没?”
这还真是念叨什么人来什么人,我瞧见来者,也不等念兹回话,朝对方挥了挥手:“哟,公公,好久不见您老身子骨硬朗?”
宫墙透,旧人来
我这么热情的一招呼,可把来者给吓了一跳,一张菊花一般的老脸眯缝起眼睛瞧了瞧,立马一个扑腾栽倒在地点头如捣蒜:“公主,公主您可回来了,老奴可把您给盼回来了!”
紧接着他骤然拔高了几十年如一日的公鸭嗓子开始肆无忌惮的嚎:“老奴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公主了,老奴愧对先皇啊,本以为九泉之下,无颜面见先皇,老天爷开眼,终于还是把公主您给盼回来啦,老奴这回死也瞑目了,呜呜!”
我本是打算和老熟人打个招呼表示一下亲切,难得见个熟人嘛,没想着这老熟人比我还激动,眼瞅着这不着调的嚎声响彻殿堂抖得梁坊直哆嗦,真服了这老人家我以往咋就没瞅出这位内在的爆发力那么足呢?
一口滑腻腻的五花大肉噎在嗓子眼顿时上不得下不得。
我艰难的在老太监哭天抢地的嚎声中憋着一张脸捶胸顿足了一番,好歹将那块堵着嗓子眼的肉给整了下去,一旁的念兹适时递过来碗汤水,我接过来二话没说咕咚一口吞了,这才将气顺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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