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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微微点头,接着道:“不止这样,听说三小姐和小少爷还花了不少银两,买通了那位姑娘的下人,给她下了药,昨儿老爷去的时候,那位姑娘刚落下胎来。”
蒋明珠皱了皱眉,有点不敢置信:“蒋明瑜有这个能耐?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夜雪微微抿了抿唇:“小少爷和三小姐都说,他根本不知道‘那狐狸精有了野种’,老爷听了这话,气得亲自拿了板子要上去打。老太太闻讯赶过去的时候,整好赶上了这当口,一下子就扑在小少爷身上。老爷这板子虽没打下去,老太太却是受了惊吓了。晚上还没见有什么,今儿一早就不太好了。”
她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清了,蒋明珠却还是有点不信:“蒋明瑜和蒋志飞那里你可查了?当真是他们做的?”
夜雪摇摇头:“多半不是,我看三小姐确实是找人查过她,却并没能查出个什么确切的消息来。她说的多半是真的,她应该不知道那位梅姑娘怀胎的事。只不过蒋老爷一时急痛攻心,根本不信她。”
蒋明珠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怜悯,淡淡点了点头:“从前柳氏的手段,这位梅姑娘倒是用得更纯熟。”
☆、第五十九章 访梅疏影
夜雪把自己这边查到的事回报了她,便先回蒋府去了。到入夜时分,庄嬷嬷这一头也打探得了消息。
大体上和夜雪说的差不多,只是她这里要详尽许多,连蒋云把梅疏影安置在何处,何时过去,梅疏影何时落了胎,请的是哪位大夫,都打听地一清二楚。甚至蒋三小姐串通的是哪个丫头,花了多少银两,也都回报了过来。
蒋明珠只听了一半就忍不住打断了:“这事就这么巧?我爹去的时候她正好落了胎?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庄嬷嬷点头:“确是正正巧遇上,听说蒋老爷将人安置在外宅,几乎是日日都要去的,可巧前阵子这位梅疏影姑娘身子不适,总说人昏沉沉的睡不醒,胃里还犯恶心,就推拒了蒋老爷几日,昨日大约是请大夫瞧过,特地遣了丫头去回蒋老爷,说是有好消息要与他说。蒋老爷兴冲冲地过去,还没进屋就听得屋里一声声的呻吟,推开门一看,这位梅姑娘正在床上疼得辗转反侧的,身下已落了大红,蒋老爷惶急慌忙地找了大夫,说是已经保不住了。”
蒋明珠头一回发现这庄嬷嬷还挺有讲故事的天分,听她说起来好似就在现场似的,不由笑道:“嬷嬷,先不说这个,打听过这个梅疏影的来历么?还有这个跟明瑜勾结的小丫头。”
“回娘娘话,这位梅疏影姑娘原先是添香茶坊的红牌,从今年起就不怎么接客了,”大约是因为提到蒋明珠父亲的“风流韵事”,庄嬷嬷有点尴尬,但还是一五一十道:“听说是被蒋老爷包下了,后来还替她赎了身。”
这些表面上的蒋明珠都是知道的,她问的也不是这个,只是时间也有限,庄嬷嬷能打听到的也就是这些了。蒋明珠谢过了她,便让她下去了,想着回头请聂玄手下的暗桩探子帮忙打探下,把这件事查清楚,心里也好有个底。
她原以为聂玄多半不记得梅疏影是哪个了,没想到聂玄一听她说想借调几个人去查一查梅疏影的背景,却像是恍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你爹那个外室?我回来之后就找人查过,成亲前还想着跟你说一声的,后来一忙起来就给忘了。她是有点背景,而且追根究底的话,跟你舅舅还有点渊源。”
宋芝对萧若水可说是痴情了一辈子,且他殉国前那几年都在嘉平关,蒋明珠全然不信,惊道:“怎么可能?”
“这事说来话长,”聂玄想了想,又问道:“你见过她么?”
蒋明珠摇头,她第一次听说这个梅疏影,还是在蒋家原先那位账房口中,只知是她父亲养的外室,并没怎么在意过。
聂玄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她父亲是关外人,所以她有一半游牧血统,本是生活在关外的,但她父亲死后,她和她母亲就被族人欺压,说她们是汉人杂种,甚至把她母亲拉去做军妓折磨致死,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岁吧,在有一次两军对阵的时候,她在对方军队的饭食里下了药,有不少人就死于中毒,后来我军大获全胜,清点战俘的时候,她大喊救命,你舅舅恰好看到了,看她不过是个小女孩,也算是为国家立了功,就做主放了她。”
蒋明珠听得有点难受,她原以为梅疏影就是个茶坊的头牌,没想到她的身世竟会这么曲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就受了那么多苦,确实是可怜可叹。
聂玄看她神色悲悯,便伸手搂了搂她,温柔道:“这差不多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