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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肖文道,他解开袖扣,将袖子挽起来,微笑道:“眼不见为净。”
田鼠定定的看他,张了张口,又失了声。
“倒是鼠哥你的伤要赶快处理。”
肖文细看田鼠的左耳,耳廓上几乎缺了一块,那痕迹……像咬痕。
他不动声色,扯了田鼠坐进车,对司机道:“到最近的医院。”
后座大熊和丰二斗牌正欢,司机应了,起动林肯。
“不用了。”田鼠醒过神,抬起一只青筋毕露的手掩住耳朵,“我查到那批货在哪里。”
“我们去许乐天的仓库。”
在肖文的坚持下,一行人还是先到附近医院,处理完田鼠的伤口,已接近黄昏。
大熊和丰二的脸色很不好看,不好发肖文脾气,一路上找碴对田鼠冷嘲热讽,田鼠埋着头一动不动坐着,只偶尔摸摸包扎整齐的左耳,一声未吭。
林肯车在半途换过,因为目标太明显,四人换乘一辆货车,由田鼠开车。
两个小时后,车子渐渐由市中心驶到城乡结合部,地势坎坷,货车颠簸的厉害,肖文咬牙忍住翻腾的胃酸,总算没有吐出来。
货车停在一处小山丘前,四人下了车,登上丘顶。天已经黑透了,就着淡淡星光,田鼠指点道:“那边是八三三厂的货仓,许乐天见不得光的走私货都藏在里面。”
肖文吸了口气,平复下呕吐感,听得大熊惊讶的道:“许乐天还真他妈本事,居然跟八三三厂搭上线!”
丰二则道:“田鼠,你哪儿来的消息,可不可靠?八三三厂可惹不起啊。”
肖文顺着田鼠所指望向不远处占地辽阔的厂区,扶了扶眼镜。
C市人都知道“八三三”只是个代号,而这类以代号作为厂名的工厂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军工厂。
田鼠舔了舔嘴唇,低声道:“消息可靠的。许乐天的货在东二厂区六号仓库。如果不信,东二厂值夜班的保安我认识,晚点我们偷进去看看,认准了再找人搬货。”
“不用了。”肖文温言道:“我相信你。”
田鼠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嗫嚅道:“那我、我去找人……”
大熊哼了一声,回转身,大掌拍到丰二肩上,喝道:“打电话叫兄弟们来搬货!”
丰二被他拍得差点向前栽倒,瞪了大熊好几眼,终究不敢还手,骂骂咧咧的掏出砖头大哥大。
“不能叫人!”田鼠急道:“要是被认出来不得了!”
“我操你妈!”丰二正没好气,怒火全泄到他身上:“不叫自己人难道靠你从窝里拉出来的杂碎?你他妈给我滚远点,老子看你就有气,婊子养的吸毒佬,有什么资格跟程哥!”
他一脚踹向田鼠,田鼠被他骂得脸青唇白,竟不知道躲。
肖文横身过来挡在两人中间,大熊狠拽了丰二一把,这一脚险险从肖文腰间擦过,没伤及皮肉。
丰二愣了下,正好电话接通,背转身讲电话。
大熊似乎也有点生肖文的气,也不问他伤到没有,独个儿到另一边生闷气。
田鼠还想阻止丰二打电话,肖文伸手按住他的肩头。
田鼠疑惑的看他,肖文摇了摇头,拍了拍衣服上丰二那一脚留下的泥印,微笑着,又摇了摇头。
又等了三个小时,肖文看表,九点二十二分,远处传来行车声。
一辆货车驶到近处,后车厢打开,跳下十来条大汉,朝大熊和丰二迎上去,参差不齐的叫着“熊哥”“丰哥”。
大熊只答应了,丰二神奇活现的训话一通,末了道:“大家都上车,今天这功劳人人都有份!”
一群人小声欢呼,分成两拨上了两辆货车,前车仍由田鼠驾驶,丰二驾驶后者,两辆货车在夜色掩映下发动起来,驶向八三三厂东边第二厂区侧门。
出乎意料,侧门处守卫并不森严,门也只是普通的铁栅栏,一左一右站了个拿枪的保卫,身穿类似军服的保安服。
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正处于能放不能收的初级发展期,称得上群魔乱舞的时代。但国家机器的威严毕竟有其震慑力。正如许乐天深信八三三厂的安全保障,八三三厂本身也从未想过会有人胆大包天直接捋虎须。
肖文坐在田鼠身旁,货车驶到侧门,田鼠跟守门的保安交涉两句,说要找保卫处长。一名保安回身进去,不久又带了个人出来,
田鼠大方的散烟给三人,哄得三人眉开眼笑,趁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