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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条河流,越过地堡群和堑壕,缓缓地向后方流去。空旷无边的原野里平添了许多新搭建的简易木头房子,有的供前线撤退到这里的平民居住,有的作为部队营房。
李德下车小解时发现,一条河岸很深的干河床上用木头和钢轨搭起顶棚,用蓬布围住两头,成了一个临时简易车库,里面赫然隐藏着整整二百辆坦克和装甲车。
李德又发现纳粹党的种族意识与现实不适应的佐证:在这个寒风呼叫、风雪漫天的严酷环境里,德意志军人和俄罗斯平民互相帮助,共渡难关:老百姓给军马喂草,把冻伤的士兵扶到自己的马车上,而他自己宁愿步行;士兵们把仅有的一点面包渣喂到饥号的孩子嘴里。
忽然传来手风琴悠扬的旋律,一个教师模样的老人坐在平坦的ⅢD强击炮顶上演奏,几个俄国志愿队的医护女兵伴随着欢快的圆舞曲翩翩起舞。爱得莱德小姐冲过去,拉起一个女兵转起圈。一辆马车上拉着几个伤员,有一个双腿被炸断,连同担架平放在车厢里,一个俄国女护士一路上举着药瓶。
政治家散布仇恨和厮杀,而人性的光芒难以泯灭。
鲍曼问道:“那个歌曲蛮好听的,奥地利圆舞曲吧?”
喘息未定的爱得莱德小姐回答:“俄……俄罗斯民歌,叫《青色的头巾》。”
李德大为惊异:“连你也知道?”
“你以为我只知道给你削苹果呀?”他撅嘴不理他了。
第15节 元首视察国防军阵地
李德的布伦车经过大片的用电线控制的地雷区,越过一道防坦克壕沟,来到乌帕河与奥卡河的交汇处。一个哨兵钻进竖起的、前后用木棒特意加固的大洗衣盆里,以抵御不堪忍受的酷寒。
东岸一处构筑良好的前哨阵地上,孤零零架着一挺MG34通用机枪,枪口直指东方,机枪后面空荡荡的,几个士兵蜷缩在掩体角落的小火堆旁在瑟瑟发抖,见到他们敬爱的元首,惊异地用带着女式手套的手敬礼。
“冷吗?我的士兵们。”李德蹲下来,从手套中抽出手,抚摸着年龄最小士兵的脸,脸很冷。
士兵尽力控制着颤动的下巴,吐出一连串颤音:“不……冷……冷……冷”
“家那的?父母还好吗?”李德关切地问道。
“德奥边境小城韦尔斯,离林茨不远,我爸爸是当地小学老师,他经常给我讲,我们家离伟大元首家只有几十公里”。士兵不再颤抖了,期待地望着元首。
“啊!我很高兴能遇到我的同乡。”元首双手悟着他的脸颊,恨不得一下子把他从掩体里抱出来,“既然如此,干脆调到我的身边来吧,给我当警卫。”
“是!”没想到天上掉馅饼,小伙子高兴极了,赶紧从掩体中往外爬,生怕他的伟人同乡改变主意一般。好不容易爬出来后,马上进入了角色,站到元首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久前的战友,甚至上司。
李德笑了,指着他身后几个随意溜达的警卫士兵:“警卫不是这样当的,这样我怎么跟士兵们接近呀。”
掩体里剩下的士兵羡慕地望着猝然高升的战友,直怨自己的父母生错了地方。
李德往前走去,师、团的主要负责人跟在左面,鲍曼等随从跟在右边。那位幸运的小同乡匆匆与战友们告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后面传来欢呼声,他们回头一看,爱得莱德小姐正给刚才的机枪手们发香烟,欢呼声是他们送给她的。连那个哨兵也钻出洗衣盆,跑过来把手伸向她。
冬日照亮了图拉州乌帕河与祖沙河交汇处,这里是第53军45步兵师478步兵团第3步兵营2连阵地,李德满意地看到,与上次鲍曼狼吞虎咽羊肉那次相比,西岸不仅加高了,而且在陡峭的岸边泼水成冰,象冰冻的瀑布。再往上是被坚冰紧裹着的整个堡垒。
二连长哈罗德站在地堡顶上骂人,而且这些骂人的话“恰好”让元首听到了:“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硬要进攻,这简直是犯罪。感谢元首,让我们躲避进了地下掩体里,要不然……”
鲍曼站在冰崖下喊叫:“士兵们,亲爱的元首又来看望大家了,这是巨大的鼓舞,亲切的关怀,我们……”
哈罗德一听,从上面敬礼报告:“嗨!希特勒!”不料立正时被自己浇的冰滑倒,叉着腿斜着身子从顶上滑落下来,重重咂在雪里,激起一阵雪雾。团长边躲避边打趣:“不错,真不错,你们的工事还带电梯呀。”
“还可以用来向俄国人发起追击,象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一样。”鲍曼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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