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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年代人命如朝露,昨天惊闻托特博士飞机失事后就设想过自己所处的危险。苏军反攻后他戏谑地设想过自己的死法:他设想的最好的场景是这样的:他屹立在高山之颠,背面是一棵松柏,天上铺满红霞,对低眉弯腰步步进逼的敌人投去仇恨与蔑视的一眼后,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
他还是否高喊口号认真地作过分析,最后决定放弃喊口号,敌人不会耐心地等待他喊完口号而无所事事。
他也想过最坏的死法,就是战斗中被敌人打死,他一手捂着中弹的胸部,另一手尽量前伸,寓意为死不瞑目,然后轰然倒下。倒下后还要挣扎着翻转过身子,不能像狗吃屎般爬着,而是要怒目圆睁,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最好是天空雷雨交加,悲壮的音乐响起。
无论如何,他不能试想这样窝囊的结局:被倒塌的房屋压死,被坦克扎死,被层叠在上面的人闷死,最差的就是困在倒塌的水泥板、木头之间,急得把自己的脸抓烂,成为老鼠的美食,老鼠吃剩后还有蚂蚁,蚂蚁吃完了还有微生物。最后同志们在追悼会上沉痛宣布:我们敬爱的元首被光荣闷死。
“你在发抖。”他吓了一跳,原来紧贴在他上面的是爱得莱德小姐,怪不得感到如此柔软。
压力猝然消失,上面的人纷纷散去,眼前猛然一亮,新鲜空气沁人肺腑,象每个恶梦中醒来的人一样,李德感到昏厥,既有摆脱梦魇的欣慰,也有希望在眼前的欢欣。
坦克停在离他们只有三十米的地方,冉妮亚把地雷绑在木棒上,直接塞进坦克两个负重轮中间,爆炸引起房顶塌陷,她被什么东西咂倒,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冉妮亚睡了一天一夜,李德也陪伴了二十四小时。第二天傍晚,她醒来,看到元首坐在床前打瞌睡,她莞尔一笑,抬手想捏他高挺的鼻子,床脚传来一声“别动。”发现她手上挂着瓶子。
乌克兰护士的叫喊惊醒了李德,他抬起头,用黑眼圈看着她,咧开大嘴笑了。
护士给她换了药瓶,让李德取出夹在她腋下的体温表。
冉妮亚望着护士出门后转过脸:“为什么她让你取?”
李德嘿嘿笑着:“昨天你栽倒了,我还以为你装蒜呢。”
“去你的,如果我死了,你还认为是我装的吗?”她嗔怪道。
“你死不了。我在想,如果不是你干掉坦克,我没有机会给你削苹果了。”冉妮亚才注意到他手中的苹果,削了皮的苹果上有一点血丝。
屋外传来嘈杂声,门被推开了,是鲍曼、丽达、爱得莱德小姐与二个副官。贝洛回国治疗去了,元首动用了专机。昨天坦克在机场扫荡时,秃鹰号专机侥幸躲过了一劫。
丽达捧着一束粉红色康乃馨,给白色的病房增添色彩。
红色康乃馨被放在冉妮亚的床头柜上,丽达略表歉意:“冉妮亚,本来我打算送你玫瑰的,可是没找到,只好送你康乃馨了。你知道的,这一般是送给年青女士的。”
鲍曼大言不惭:“从本质上说,她离年青女士并不遥远,尽管她救了我们。”
冉妮亚拿起花,爱不释手地嗅着并用脸颊轻轻磨擦着:“我最喜欢康乃馨了,这是健康的标志,对了,你送我几朵?”
冉妮亚把花放在被子上,一只手一朵一朵数着,“送我五朵花呢,代表着无怨无悔。谢谢你,等我痊愈了,我也送给你,好吗?”
丽达深情地说。“我最喜欢香石竹了,在我的家乡喀山,夏天到处盛开着这花,人们把她送给母亲。”
“喀山。”李德眼前又浮现梦幻泡影。
第27节 德日外长的斗鸡表演
第11集团军司令部搬迁到辛菲罗波尔西南28公里的农场里,前面是山,左边是丘陵,右边是草原,农场内沟壑纵横,可以阻挡坦克;东边有一片葡萄园,司令部的小车和高射炮隐匿的那里,农场有不少地窖,紧急时刻可作为地下掩蔽所。
集团军营房管理处长后悔得直咂胸脯,早找到这个地方,何必受苏联坦克的气?
苏联的工厂和农场都不乏礼堂,这里也不例外,白墙红瓦的礼堂理所当然成为集团军司令部,旁边原农场党支部书记室现在是德国元首的临时行营,李德今天要在这里主持会议。
第11集团军司令曼坦克因、参谋长韦勒、第30军军长萨尔穆茨将军、第54军汉森将军、第42军军长希波尼克将军、穿着漂亮军装的罗马尼亚第3集团军司令杜米特里斯库将军、库帕特将军指挥的第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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