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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永历尚还没有说出什么,马吉翔却是率先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听说昆明虽被收复,但是百业凋敝,百姓十不存一,短时间内恐怕再难恢复,而且黔西一带,我军还在与鞑子交战,若是漏上几个鞑子骑兵过来,恐怕会有害圣驾。”
话音刚落,缅甸众臣便是一阵鄙视,因为马吉翔此言,分明是贪念缅甸安逸,不愿回国振作兵马,重新收拾江山。
于是乎,众人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些事情。
永历流亡井梗期间,很多官员都见识过马吉翔、王维恭等人醉生梦死、党同伐异的嘴脸,对于这等人,连他们这些异国臣子也觉得万分愤慨,甚至于有老成的官员私下感叹到,“天朝大臣如此嬉戏无度,天下安得不亡”
而沐天波听到马吉翔的话,直接便是怒了,“天子守国门,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陛下怎么可能因为害怕区区几个鞑子,便不去昆明呢。再说了,云贵诸府,日日盼望皇上,唯有陛下移跸昆明,方能重振我军士气,收拾山河。”
沐天波说得铿锵有力,字字都是正理,但马吉翔更明白永历的心思,朱由榔凡人一个,早失去了恢复山河的幻想,“遐方寸土,仍存三恪”便是永历现在最大的梦想了。
实际上,“燕雀自安”这样的想法,已经在流亡缅甸的诸位大臣之中形成了一股思潮,他们再也不想回到兵火连天的云南去担惊受怕,所以,马吉翔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后面站着整整一大批贪图安逸的大臣。
这些人为了他们以后在缅甸的幸福日子,肯定会寸步不让,据理反驳的。
可就在其中一人要开口说话之时,一位缅人狂奔而来,缅甸众臣细细看去,这不正是他们派往城外,与明军进行和谈的使者么,只见他满脸焦急,用最急促的语气说道,“出大事啦,明军扬言要攻打阿瓦,他们把炮弹都已经塞到大炮里去了,说是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回话,便开炮攻城,强行救出他们的天子。”
缅甸国君臣闻言,一阵大恐,莽达喇更是哆嗦着把酒杯都摔到地上,然后更加焦急的问道,“不是说好了要谈判的吗,怎么又要攻城。”
那名和谈使者朝着周围看了看,说道,“明军也不知从那里听来的谣言,向问我到,既然要双方和谈,为何又把他们的天子骗进宫去,严辞威逼,想要草草的把他们诓出缅甸去。”
莽达喇大窘,他向大明天子下跪的时候,脸都快贴到地板了,什么时候严辞威逼过,现在他可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生怕说错了一句话,便惹得明军发怒,废了他这个缅甸王呢。
倒是这些大明臣子,在缅甸王宫之内,将在坐的缅甸君臣视若无睹,公然讨论要不要去昆明的问题。
不去昆明还能去那,不就是待在他的缅甸境内么。
可是,面对那些明军的诘问,他也不能不答,求助似的看向大明的诸位大臣,然后忙不迭的对着使者说道,“你速速告诉明军,我等小国连慢待大明天子尚且不敢,怎么敢严辞威逼呢。”
沐天波、吴启隆等追随永历流亡缅甸的大臣顿时狂晕,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什么叫不敢慢待大明天子啊,都蹬鼻子上脸,把他们当俘虏一样扣留了起来,还叫不敢慢待大明天子吗。
不过,此刻他们也不说什么,因为那位使者已经开始哭丧着喊道,“我说了啊,但是他们不信,说阿瓦城在咱们手上,怎么做、怎么说还不是由得我们。就算我们把大明天子,还有黔国公都一刀宰了,然后说成是他们自杀,也没人能证明他们不是自杀。”
听到使者的话,莽达喇差点气绝,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心中暗暗的骂道,这还是明军吗?
可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在嘴里,那些大明臣子都看着他呢,于是,小心的问道,“那么明军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说要派遣一名绝对不会自杀的使者来王宫之中,看着他们的天子与我们一起谈判。”
话音刚落,沐天波便有点明白了,城外的明军肯定是要在缅甸王身上讨点东西,如今云南残破,这象马粮糗便只能坐落在缅甸身上,再加上双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让缅甸知道了厉害,现在又是兵临城下,正好可以讨要。
想到这里,沐天波是又喜又怒,喜的是得到缅甸的粮草供应,便可以让云南百姓少一份负担,怒的是明军无视皇帝安危,肆意恐吓缅甸,若是缅甸君臣情急之下,把皇帝一刀给宰了,可如何是好。
不过,他倒也想看看,巩昌王究竟派那个大胆的来谈判,竟然肆意妄为到这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