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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他的朋友,今日路过特来拜会。”浩然善意地说。
“哦!”老妇人点点头,“他一早上山砍柴了,估计快回来了。家里一贫如洗,也没有茶招待二位,还望见谅。请便吧!”
二人低头看看,在两个像小木凳的木墩上坐下。说是坐其实和蹲着差不多,木墩太矮。
寒芳猜测此人应该是王翦的母亲,听谈吐不像山野村妇,看举止似识文断字。她忍不住问:“老婆婆,就您一个人吗?”
“老婆婆?”老妇人笑了,“我才四十岁就有人叫我老婆婆了。——媳妇去给人洗衣服了。”她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地责怪,依旧摸索着作手里的针线活。
寒芳吐了吐舌头,急忙道歉:“伯母,不好意思……”
她这个可爱的小动作被浩然尽收眼底。
老妇人淡然一笑:“姑娘,不妨事。”
二人心里都一沉,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像七十岁的人,一定经历了许多磨难。他们的日子过的如此清贫凄苦,老妇人却如此淡然平和。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王翦推门而入,看见二人一愣。
寒芳一跃而起,朗声道:“王翦你回来了?老朋友来看你了!”她说着推着王翦往外走。
浩然也忙起身向王翦的母亲告辞,走了几步,他又转回身,弯下腰悄悄放了些钱币在木墩上,然后才快步离去。
王翦莫名其妙地看着寒芳,被寒芳连推带拉地到了茅草房外的小树林里。二人迎面碰上了王翦的妻子赶回来做饭,身后背着那个可爱的小家伙。
小家伙看见寒芳居然伸出了小手,乐呵呵地笑着,啊啊地叫着。
寒芳开心极了,逗着孩子道:“呀!认识阿姨了?来让阿姨抱抱!”她笨手笨脚地抱过孩子,乐不可支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呢。好紧张哦!”她抬头看三人都满脸笑意地望着她,冲三人顽皮地一笑。
浩然走过来,用手指摸着孩子粉粉的小脸,贴在寒芳耳边说:“你这么喜欢孩子,回头咱也生几个。”
寒芳脸上笑着白了他一眼,却暗暗用肘使劲一撞,疼得浩然呲牙咧嘴,却又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咬牙忍得眼泪快要流下。
寒芳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心道:活该!回头看见王翦的妻子正在露天席地做饭,心里顿觉凄凉,古往今来贫富差距都是如此大?
王翦也觉寒酸,讷讷地说:“不知道二位恩人要来,所以……也没什么准备……”
浩然看出王翦的难处,解围说:“我们原是出来游览风景,走至此处突然想起来你,就信步过来看看,我们停留片刻就走。”
寒芳用赞赏的目光看看浩然,觉得他总算还善解人意。岔开话题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昨天才抱回孩子,尚未起好。”王翦看见孩子就满脸笑意,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要不,劳烦恩公帮忙起个名字?”
寒芳发现王翦笑起来的样子很俊朗,怀里地婴儿真的很像他,笑道:“起名字我可不行,”眼睛望着浩然和王翦,“还是你们来吧。”
浩然摸着虎头虎脑的孩子,爱怜地说:“看他长的结实可爱,长大一定会成为一个勇士,会有一番作为。要不就取一个‘贲’字,意为勇猛。如何?”
“王贲,王贲……”王翦在嘴里反复念着,赞道,“好名字,就叫王贲!”
寒芳抱着孩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王翦?王贲?父子二人不都是秦朝的猛将?真的那么巧?
“芳,你怎么了?”浩然伸手在寒芳面前晃了晃,寒芳才愣过神来,抱着孩子上前几步说:“王翦,你不是应该在军中吗?怎么会在这里?”
王翦迷惑了,反问:“你怎么知道?”她怎会知道他的过去?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寒芳把孩子塞进浩然怀里,激动地一把拉住王翦,惊喜地说:“你真的是王翦?太好了!”
看着她激动的神情,王翦懵了,浩然也不明所以地看着寒芳。
“你是秦国的大将!你在秦国军营!那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秦煜的?我要找他!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寒芳一口气追问。
王翦一下摇头,一下又点头,时而又摇头。
“你倒是说话呀!”寒芳急得直跺脚,催促道,“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浩然从未见过寒芳如此焦急,搂着孩子过来劝说:“芳,有话慢慢说,别着急!”怀里的孩子骨碌碌转着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