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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秉荣在石磨镇没有脸面再混下去,四年前离开后,曾回来一次,是把妻儿接走的。至此石磨镇无人见过他踪影。
常乐打听到姜秉荣兄长家,上门说明来意,询问是否回来过。其兄当场就黑脸了,直骂那就是个败家子,气死了老爹,他们姜家没有这个不肖子。骂了后,又叹气说姜秉荣必是赌瘾发作,将货款给赌掉了,因无颜回去,又不能不顾家眷,以他的性子,会避着熟人尤其是避着常乐,偷偷潜回彭城,将妻儿接走了。石磨镇他是不会回来的,至于会去了哪,其兄也说不上来。
返回彭城的常乐,还要面对支付半年的铺租、房租,掌柜和伙计当月的工钱,以及一家三口每天的吃喝问题。常乐无法,咬咬牙,忍痛将马车给卖了,付清铺租房租工钱,身上所剩无几。
没有钱,寸步难行,更别说想要东山再起。常乐决定返回乡下,去跟那个好心客户告别,留下一张欠条,带着妻儿,用仅剩的一点钱雇了辆马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彭城。
在马车驶出城门的那一霎,常乐忍不住落泪了。
他十七八岁就开始跟人东跑西颠,慢慢地积攒本钱,在见识了彭城的繁华,他决定留下来,誓要闯出一片天地。他南来北往地跑,起早摸黑不辞长途地辛劳,如愿开了干货铺子,雇了伙计,真正成了一名老板。
如果,他没有去做海鱼生意。如果,他能见好就收,不过分贪心。如果,他能安心满足既有的生活。
他依然是干货铺的老板,虽无大富,小富不缺,还能在村里给家中起一座大宅院,让爹娘他们舒舒服服地住进去,成为村里最早拥有大宅院的人家。
但是,这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如果。
常乐深受打击,一路上心灰意冷,自觉愧对家人,离乡越近,心情越怯。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温氏听得唏嘘不已,常乐低到极点的心情,就连俩个小娃儿都能感觉得到。
常乐抬头望向墙外的天边,那绚烂一时的云霞,正在缓缓地褪去,留下一层淡淡的灰蒙罩着天空。
“我就留在家里,跟我爹我哥,侍弄那庄稼吧。”
恰好一阵风吹来,常乐低沉而无奈的声音就带了点飘忽,眼底是一片迷惘怅然。
温氏安慰他道:“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在家多陪陪四叔四婶,你是不知道,四婶有多牵挂你,四叔嘴上不说,可也看得出来,他把对你的关心,都放在了心里。”
说到父母,常乐一脸愧疚,“我犯这么大的错,爹娘半句责怪的话都没有,我娘说的话,就跟你刚才说的差不多。”
好儿走到常乐面前,认真地说道:“乐叔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乐叔叔你这么聪明能干,你留在家侍弄庄稼,一定能将庄稼侍弄成全村最好的庄稼。”
常乐点点她小鼻子,轻笑道:“好,就听好儿的,咱在家好好侍弄庄稼,没准儿能弄出点名堂来。”
夏天的夜晚,微风徐徐,漫天的星星宛若宝石折射出一片璀璨光芒。温氏在院子里铺了一张草席,一家或坐或躺在草席上,小树寻找着北斗星,田野间传来虫鸣唧唧,一家人闲聊着,温氏不时摇动蒲扇,为仨娃儿驱赶蚊虫。
好儿十分享受这样和谐惬意的夏夜。
“唉,我今天瞅着,常乐精神头大不如前,希望他能早点走出阴影,重新振作起来。”温氏叹息着说道。
阿旺道:“娘,乐叔叔不是欠那个客户五十两银子吗?我们帮他把钱给还了吧。”
“娘也是这么想的。”温氏欣慰地摸摸阿旺脑袋,却又带着担忧道,“常乐在外七八年,两脚不沾农地,怕是一时适应不回来。江氏娘家是苗花镇的,打小没干过庄稼活,又跟常乐在城里过惯了,如今回到乡下来,娘看她那小脚……唉,只怕干不了地里活,吃不了农家的苦啊。”
好儿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常乐遭遇失败,正如他所说的,看人不准,合伙人不靠谱;贪心不足,有了一千想一万,却没那个能力和条件,承受想要一万所带的巨大风险。
幸好,常乐还是比较理智的,将烂摊子果断处理的同时,也保留了自己原有的好名声和信用,这一点,对于他以后若要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是很有利的。
回来再面对这片土地也好,土地能让人踏实,知足、心安,可以把久居繁华衍生出的浮躁给洗掉,还一个平静、淡然的心境,看清自己的内心。
眼下的常乐,需要这样一个过程来平复、沉淀自己。
“娘,哥哥,小树,咱们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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