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1/4 页)
小新有了新的男朋友,每天在研究院门口接她下班然后一起去吃饭。晨晨姐开始了季度结算的工作,工作繁忙起来。徐徐姐终于从南方出差归来,为庆祝她胜利完成合同任务,我们在白鹿喝了一次烧酒,徐徐姐直夸我酒量变大。
而我再没有被安排去R大楼实习,如有公事程总也是通过电邮的方式与何致远直接联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一)
雾霾天,天空灰白,压得很低,空气异常沉闷,路上戴口罩的人越来越多,就连校园里晨跑的留学生都带着防毒面具似的的口罩。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宿舍里看韩剧,时而望望窗外。
天空阴沉沉的,就好像是暴风雨的前奏。
手机铃声聒噪地响起来,一看是母亲的电话号码,我本能地惊了一下。
外婆生病了,母亲让我赶紧回家。
我知道让我速速回家意味着什么,可我不能接受。
母亲说,这次情况很严重,外婆被推进了手术室,可手术刚刚开始,医生看到腹腔内的情况便又缝合伤口被推了出来,连连摇头说已经没有办法。
(二)
我连夜赶回Y城。
清晨的光线穿过病房的窗玻璃照在外婆身上,医院白色的杯子和床单反射出一圈晕开的淡黄色光芒。麻醉还没有完全失效,外婆安静地睡在那里,嘴角好像还挂着安详的笑意,只是被子下面的身躯几乎只剩骨骼,骨瘦如柴,那双手放在床边,枯槁得像是秋风中落净叶子的枝条。
我推开房门,一时间,竟错以为,外婆一如往常只是午睡,而这里也并不是医院。
母亲温柔地搂住了我的肩膀:“小澄,一会儿外婆醒了,你和她说说话,她很想你。”
我的眼泪落下来,一瞬间湿了衣襟。
我走时,外婆还好好的,还一颗一颗地为我剥松子,还说,春节下大雪是好征兆,是瑞雪兆丰年。
我不能,我不能让外婆离开我,她还能陪我很久,她必须陪我很久。
我不相信,我不能接受。
外婆只是睡着了,她每天都会午睡一小会儿,睡觉的时候一直都很安静,都会这么好看。
我们还有办法,她醒过来,我们就还有办法。
我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跑去。
医生露出抱歉的申请:“我们一开始确实低估了扩散的速度,没想到拍CT到推进手术室这么短的时间内会严重到没办法下手的程度。所以,中断手术是无可奈何的方案。如果硬性地下刀,只怕病人没办法走出手术室。
不过,我刚才也联络了几家北京的医院,他们那里有一些顶尖的医生也遇到过此类情况,并且成功地进行了手术,所以不妨可以继续联系。但是,问题出在,这些医生工作时间比较紧凑,即使门诊排队也只能排到半年以后。所以我建议,如果有关系能够稍微插一下队也是无可非议的,毕竟老太太现在情况比较危机,如果没办法,还是不要莽撞地送到北京,否则送到北京也是等,你应该知道北京住院资源非常紧张,搞不好连床位也没有。”
医生说得很诚恳,听罢,我的手心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三)
外婆醒了。
她轻轻地拉着我的手,很虚弱。眼睛缓缓阖上,又缓缓睁开。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擦也擦不干净。
“小澄回来了。”
我点点头,一时哽咽,所有的话语窝在心里。
“孩子,别哭,外婆好好的。我还想着,等你暑假回家,给你买一大兜栗子。你在学校吃不好,没营养,回了家外婆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我点点头,泪水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冰凉的眼泪,一直流到心口。
外婆嘴角向上弯弯,是这世界上最美的笑容。在我最幼小的记忆里,外婆那个时候不到六十岁,她总是喜欢穿湖绿或者孔雀蓝的衣服,她是皮肤白皙的女人,自然很美。她总说,她年轻的时候,最漂亮的两身旗袍便是这样的颜色。后来上幼儿园,父母工作忙,常常要外婆接送我去幼儿园,以致小学一年级二年级外婆都会接送。再后来,长大了,偶尔下雨,外婆就会打着伞在学校门口等我。
我早已习惯,有外婆等我的家,我无限怀念外婆那双沧桑的手抚过我的头发,给我梳头,帮我编辫子。
我不能失去她,无论我付出多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