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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氏与许清嘉二人的共同宣传之下,胡家与许家的亲事似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谁知在许清嘉中了榜眼之后,这件婚事成与不成,又成了沪州东市的一大奇闻。
胡厚福忙着打发一众前来讨喜酒喝的高邻,以及州府派来报喜的差人,不小心听到邻居妇人悄声议论:“……你可曾听过屠户家嫁了官家夫的?”
“我早瞧着许郎不是寻常儿郎,阿胡模样儿再生的好,可那凶悍样儿……谁敢娶啊?”
“说不准许郎授了官之后,直接赴任去了吧?哪里还傻呼呼跑来成亲!就凭他那样人才,再娶个高官家的女儿,将来官运……啧啧……”
胡厚福是个憨人,最听不得旁人说胡娇的坏话,当即过去一掌拍在那俩妇人坐着的桌上,横眉竖目:“吠!我家请了你俩来是说我妹子坏话的吗?”
那俩妇人正说的起劲,只当胡厚福与魏氏忙着招呼众人,压根没听到她们的谈话,哪知道被胡厚福当面道破,顿时红涨着脸,再也坐不住了,匆忙告辞。
许清嘉高中榜眼的三个月里,胡家由原来的贺客盈门到门前冷落,到得最后凡是知道胡许两家亲事的邻人无不觉得,胡家女儿大概只有被退婚的命了。
好好一个官家娘子就这样没了,连那些邻人也觉可惜。更何况胡厚福,愁的连觉都睡不好了,生生要老了五岁。
倒是胡娇,只觉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近来吃的好睡的好,不知不觉就圆润了起来。落在魏氏眼中,只当她化悲愤为食量,只能安慰的摸摸她圆乎乎的爪子感叹:好在本朝一向欣赏圆润的女子。小姑子再努力一把,只要向圆润再迈进一大步,就不愁没了许家这门婚,再觅不到好人家。
第四个月上,胡厚福终于接受了许清嘉已经放弃了胡许联姻的事实,痛定思痛,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正准备积极联络各方媒婆上门为胡娇择婿,许清嘉却出现了。
许清嘉来的毫无征兆,就跟他走的时候一样,静悄悄一个人出门,衣锦荣归之后亦是一身布衣在傍晚出现在胡家肉铺门前,只背后背着的包袱似乎略大一些。
他走的时候魏氏只给置办了两身体面衣裳,胡厚福则给多装银子,只道出门在外,穷家富路,总要手头宽裕,才好与同门结交。欢欢喜喜送了他出门,又望眼欲穿的等了几个月,终于见到他回来,正在铺子里忙碌的胡厚福还当自己眼花了,经伙计确认之后才迎了出来。
胡厚福本来很想表达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只恨不得将周围那些长舌妇们都唤了来瞧一瞧,以示他没并看错人。但想到万一许清嘉是上门退亲来的,就不大好了。因此只是招呼他回家。
第三章
在得知许清嘉是特意回来完婚的,只等完婚之后便要赶往南华县上任,胡厚福萎靡了半个月的精神顿时高昂了起来,直觉是给那些近来一直看胡家笑话的四邻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谁说他识人不清的?
还有那个断言他家娇娇嫁不出去的长舌妇……胡厚福很想当面糊那妇人一脸猪大肠,顺便再告诉她:你家闺女才嫁不出去呢!就算嫁出去,肯定也比我家妹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拉着许清嘉回后院的时候,不免高声大气朝着后院喊:“娘子,娘子妹婿回来了——”
魏氏与胡娇听到这新奇的称呼,内心活动截然不同。
前者喜笑盈盈瞧了一眼面色僵硬的胡娇,只当她听到这话终于有了点小娘子的羞涩之意,便率先迎了出去,还体贴的想着留她在房里整理下头饰衣衫什么的,好以最美的形象见未来夫婿。
后者……内心里有十万只羊驼呼啸而过,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对待这一向敬而远之的少年郎。
不是说已经放弃这门亲事上任去了吗?这么凭白无故的冒出来,真的好吗?!
胡娇很不能理解许清嘉。书生娶妇,大约都喜欢那种温柔贤淑的。但在她身上,这种品德大约……接近于无。
许清嘉图什么呀?!
就凭吃了胡家四年饭,也不至于要他以终身来谢吧?
说到底,胡娇还是不够土著,她的内心深处还没有深刻的理解过亡父遗命是怎么回事,不能感同身受的将此事联系到自身。
魏氏喜笑颜开,迎了人进来之后,立刻准备下厨整酒席,为许清嘉接风洗尘。期间甚至还将胡厚福也拖了出去,美其名曰:去厨下帮忙!实则是给小两口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妹妹这几个月来恐怕也没睡过好觉,都担着心呢,这下人总算回来了,你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