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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落在我头上。”
席沐宣灿然一笑:“可它就是落在你身上了,我也没办法。”
不知为何,他这一笑竟打消了自己所有的忧虑。祁月茹面色一红,紧张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席沐宣觉得这女子有几分可爱,不停地怀疑,不停地问,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心待她。他不由得有些心动——若是能在她身边待得久一点便好了。他抽出折扇,徐徐展开,一个宣字赫然呈现在她面前,悠然道:“当然是先要买东西。”
绸布庄的伙计有些发懵——一个面容姣好衣衫褴褛的公子哥带了一个花街上出了名的丑女来买东西,这阵仗他倒是头一回见。这衣衫褴褛的公子哥一张口便是要了店里上好的云锦,一红一白两口绸缎。伙计有些紧张,看起来二人都不像是有钱人,于是张口便问:“这位客官可带足了押金?”席沐宣伸手将那一百两银票搁在他面前,淡然道:“足够吗?”伙计一看这阵仗,连声称道足矣,迅速翻出最好的绸缎摆在二人面前。祁月茹从未进过这家绸布庄,因为她晓得自己付不起,自从这男子到来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不再一样了。席沐宣又带着月茹去了几家铺子,一路上银两画得七七八八。回到街上时二人已是换了行装,席沐宣白衣飘飘看起来就像是个公子哥,祁月茹也换了身青衣,剩下那露出来的半张小脸生得极美,狎客们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回到潮湿的屋内,席沐宣从包裹里抽出一支玉笛,回眸一笑:“今日起,我就可以去你们教坊里当个乐师了。”
月茹娇笑道:“老鸨怎么舍得你去做乐师。”
他晓得虽然她嘴上不显露其实心里却高兴得很,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
“月茹,三个月。我会教给你成为花魁所需要的一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届时,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都会为你倾心。”他的眼睛看着她,仿佛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月茹盯着他的眸子,此时,她只愿全心全意的相信,哪怕会万劫不复。
三个月后,月茹凭栏落座于香芍坊的顶层楼阁,那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薄薄的一层窗纸揽住了窗外的喧嚣,淡淡的兰香沁入鼻息,她连头都不必回便知道那定是一袭白衣的席沐宣——她的琴师。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香芍坊的花魁月茹面容姣好,更令人惊艳的是她左颊上总是绘着曼妙的花;有时是春桃灼灼,时而是宜人的栀子,秋日的陶菊,冬雪压寒梅。四时之景都及不上花魁那张柔媚的脸。席沐宣走到那万人垂涎的妙人身边,择了个位子坐了,月茹回眸望去,仍是那张天人之颜,那温润的公子。不同于三个月之前的那身粗布衣,现今他已换上了云锦的缎子,衣袂飘飘多了份纤尘不染的气息,看起来同这华丽的勾栏格格不入。
席沐宣望着面前那目光流转的女子,心稳稳的跳动着,他知道她生得美,多道疤痕,少道疤痕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一开始他就觉得她美。他沉沉的笑道:“今日想画什么样的妆容?你最喜欢的梅?还是木槿?”
月茹望着他,眼神迷离的摇了摇头,头上的垂饰叮当作响,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今日倦了,不想接客,你陪陪我好吗。”她知道席沐宣从不会拒绝她,今日也是如此。
他陪她一起倚在檀木小案上,回道:“好。”两人沉默许久,席沐宣才忍不住道了句:“看起来今日的你并不开心。”
她转身坐到梳妆台旁,将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发饰一件一件摘下,一边答道:“我曾以为会开心的。”
“此话怎讲?”
“你知道我为何想当花魁吗。”女子的声音里含着一股悲戚之意。
席沐宣垂眸掩住眸中之色,低声道:“难道不是为了得到男人的宠爱吗。”祁月茹闻言,停下了梳妆的手,转头望向席沐宣,席沐宣抬头迎上那对悲伤的眸子,心中不禁一颤。良久,月茹垂下头,露出雪白的颈子,哽咽着道:“我只不过是想报复罢了。”席沐宣早已料想到这情形,因为那伤痕深得很,不可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过亲耳听到时仍是忍不住内心一震。月茹幽幽道:“十岁那年,我被婶婶卖到这里,因为生得好,老鸨特地为我请了好的善才教我琵琶。十五岁那年,我曾以一曲霓裳舞轰动整条花街,那时有个男人来找我花重金请我舞一曲,而他恰好是那花魁的入幕之宾。不久,那男子便对我更加痴迷冷落了花魁,于是那女人恨我冲撞了她的名声怀恨在心。那天她故意摔坏花瓶装作拾掇的样子叫我去帮她,我走过去蹲下,她便拿起碎片划向我的眼睛,好在只是划花了脸。。。但伤口却怎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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