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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应声去了,不妨推开们却见着子音站在门口,正欲敲门,不妨门一下子开了,手高高举起的还停在半空中。
自从子章事发之后,她们神神秘秘的,也不晓得在干什么。我有意避嫌,若非什么要事,也不主动去寻她们,因此如今乍一见面倒有些生疏。
我急急地起身到门边迎她:“姐姐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坐啊!”
子音立在门口并不入内,只是含笑道:“沈大哥来了,请了姐姐和我作陪,我想你们素来都是认识的,不妨也一道去喝一杯酒。每次想来找你,那个燕王总在你房里可恶,因此也不好来打扰。”
我暗暗寻思,听她语气竟和沈慕州已经是这样熟络,又记起苏紫对我所言,那里不巧被我撞见,沈慕州正好是从朱子墨的房中出来,可见她们撇开了我,互通款曲大概也有好些时候了,不知都在商量了些什么……我不敢在子音面前露出不快,只是点头笑道:“好啊,姐姐有心了,我换过一件衣裳就下去。”见着子音点头离开,我掩上门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沈慕州背地里在替朱昱做事,朱昱又是知道我出卖子章的人,那沈慕州会不会也得到了风声,他和子墨,子音,还有最初的方珮络又打了什么算盘呢?
这些想了半刻,心不在焉的取过一件半旧的青濡长裙默默宽慰着自己:梁臻夜啊,梁臻夜,你也不要将人心想得太坏了,上次就误会了沈大哥,让朱昱那个小人有机可乘,也许……也许并不是人人都像朱昱口中所描绘的那么阴暗……
春色暮 (4)
进了雅阁果然见着子墨,子音都在,只是唯独少了一个方珮络,不然我们京城四秀倒是坐齐了。前些日子听说她得了一场大病,三娘已经叫她搬到后院去住了,说是养病其实到那种地方哪里能养得好病呢?我原先想顾念着旧谊去她房中探望一下也好,于是先遣了苏紫前去送药,谁知竟被她当着众人的面尽数泼掉,苏紫回来后自然是添油加醋地对着我说了一番,这样想着,我又不是要拿她这一事扮作好人,博人同情,何况自讨没趣,送上门去让她羞辱,因此倒也作罢了。
见着我下来,沈慕州似乎早就知道,因此也是极为客气地朝了我点点头,异常平静地与我寒暄道:“方姑娘,许久不见了。”
他既然已经改口叫我方姑娘了,我自然不会再喊他沈大哥,因此也只是从容不迫地微微浅笑:“沈公子别来无恙。”
原来才几个月的功夫竟然可以叫人彼此陌生得如初见。
见着他一身白衣素景端坐在花团锦簇的美人堆中却仍旧是如坐云端般纤尘不染,眼中温润宽厚,倒是怎么也不能将他和九帮十派的总瓢把子联系起来。想起从一些江湖人士中得来的口风,沈慕州即得了燕王朱昱的支持,有了朝廷背景,再加上他本身在江湖中的地位似乎下一届的武林盟主便非他莫属了。
我心中暗暗冷笑了声,宣敬帝果真不同凡响,一上台就已将那些江湖人士抓得牢牢的了,日后不怕他们闹得出什么事来。
子音见我立在门檐便,忙招呼我坐到她边上,自有婢女备下酒杯餐具摆在面前,于是和他们一起饮了,甫一入口才觉得辛辣,竟是上了年头的老白干,回味倒是香醇无比,只是劲头极大,一杯下肚已经是两颊绯红了。我手中拿着白瓷酒杯把玩,心中却奇怪,何时子墨和子音的酒量也开始变得如此之好了?这样的烈酒,以前也只有我敢稍作尝试而已,她们不过也就是尝尝桂花糯米酒的本事;几杯黄酒下肚就要满嘴说胡话的主儿,何时变得如此海量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神态自然的沈慕州,忽然有些恍然大悟了。自然是跟着沈慕州常常一同饮酒的关系,他们这些江湖人和朱昱也差不多,几乎拿了酒当水喝,说是千杯不醉也不为过。
又谈笑着,几杯烧酒下肚,便听到景秋隔了帘子在外头叫我:“梁小姐。”
我不欲她们多加猜疑,借着酒劲,软软地靠在子音身上,漫声道:“进来说话吧。”
于是神色恭敛的景秋小声迈步进来,先向众人都请了一个安,方才立在我的边上道:“梁小姐,燕王府来人了,说是有急事找他们的王爷。”
春色暮 (5)
我丢了酒杯,朝着景秋满不在乎着道:“他那么一个大人了,我怎么知道燕王如今跑到哪里去了?再说燕王府又没有给我银子,叫我看牢他。”我将双手一摊,口中不知怎么地便带了气,“你来问我做什么?”
景秋没有动,依旧低垂着头细声细语:“梁小姐,燕王府此次来的是个女子,三娘怕她立在那里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