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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柔声劝她:“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公主还是……”
她挽过我的手,截去我将要说的话,舒眉笑道:“是了,是了,怎么又变成你来劝我了,不过几句牢骚,你也不要太过当真。”她顿了顿,“只是今日找你来还是想说一件奇事的。”
“奇事,什么奇事?”我也在她身边坐下,忍不住扬眉问道。
玲珑醉 (4)
“你今日出去了并不知道。还记得媚初房里的那个织锦吗?前几日刚刚挂了牌子迎客,结果才没过几天,昨个夜里给苏学士唱曲的时候忽然就哑了,当时就惹得苏学士大大不快,搅了他的兴头,只是那时三娘还以为她不过是这几日太过劳累,因此败了喉咙,日后嗓子好了还能继续替她赚钱的,因此也没有责打,只是吩咐了让织锦去休息,今日嚷出来竟是嗓子坏了,今后都做不得声了,可不是成了一个小哑巴。她相貌虽美,只是才艺全在一张嘴巴上,又有哪个客人会点一个哑巴的牌子,所以三娘竟是干脆把她给卖给了二等妓院。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丫头想不开竟然在自己房中上吊自杀了,死的时候据说还留下了遗书,说是媚初害她,故意在她茶水里下的哑药,如今虫二会里都已经传开了……。。”
听是这事,我的脸渐渐有些冷淡了下来,漠然道:“姐姐,这事犯不着我们的什么事的,还是莫管为好,不必去惹那一身骚。”
子音有些不解,以前我是最热心这些家长里短,绯闻八卦的了,恨不得煽风点火,兴风作浪的,因此她蹙了眉奇道:“怎么,今日你改了禀性不成?我记得你可是最爱瞧这些热闹了。”
我笑笑:“你不知道,从来有人的地方就多是非。那个织锦那么招摇了,这虫二会里早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了,如今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我们不要掺和进去还好。姐姐不知道自从我们四人到了着虫二会里头,强了她们多少生意,多少风头。这头牌,这花魁的名字我们几个不稀罕,可这这虫二会里有人却是稀罕的很呢!只不过我们出身比她们高上许多,留着我们的性命还有用,又是宣敬帝钦点的要犯,因此三娘怕是特意吩咐过,不准让人在我们身上生事所以这几个月来才会相安无事。可是现在姐姐要是牵扯到这滩子浑水当中去,保不住有人忍不住要借机生事的。”我叹了一口气,“姐姐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想想我们从小到大见过争宠斗利的事还会少吗?”
子音一叹,似是想起了前尘侧过头不再做声。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又问道:“那么你以为不是媚初做的吗?”
我微微一哂,嘴角浮起一缕笑意:“你只看谁从此事里得利了就好。”
子音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露出了然的深色:“我竟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一个人。”
玲珑醉(5)
织锦的死到底是闹出了人命官司,因此那些风风雨雨的话传的媚初很是不堪,再加上她年岁渐老,风华不再,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学得来宁三娘,因此为着那些不好的传闻倒是让她的生意日渐败落下去了,不出一月她便再也无力与听雪在虫二会的地位相抗衡了。
那日同和织锦一起惹过我的盈袖被织锦一事吓破了胆,听着那些或真或假的谣言,织锦被毒哑之后盈袖便立刻去了听雪房中,至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没有人知晓,只是第二日织锦便在房中上吊自杀,留下一封指证媚初下毒害人的遗书。
这样一条鲜活女子的性命不过是虫二会生活里不堪一提的点缀,织锦死了没过几天便又有一个新进的雏儿搬了进去。作为一个忌讳,她似乎连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配。一月之后,那个叫做织锦的少女便渐渐从我们的生活中褪去了颜色,多年以后我连她的名字也不曾记起了。
那一个月,虫二会里的纷争我不过是冷眼相顾而已,真正让我关心的是朝廷对北戎的动向,终于经过在半个多月激烈的商讨,争议,互相妥协之后,大胤军统帅的位子落到了光禄勋聂安东手中。他是宣敬帝的嫡系,三十多年的老臣,又是燕王,赵王军事课的老师,从前还做过瑞王生母孝宪皇后的侍卫,为人踏实耿直,把兵权交到他手中无论是瑞王朱岱一脉,还是赵王朱寿一脉皆可接受。
大胤历宣敬帝二年五月十五,光禄勋聂安东领羽林军十二万,并宁王领左翼赫连军十万,抚远将军领右翼绥南军十万开赴西陲边境——青州大营。
当阳光冲破破晓的黎明把光辉洒向大地之时,在帝京城门之外肃立的十二万整装待发,厉兵秣马的铁骑在晨曦的照耀下,他们身上的铁甲散发出幽冷刺眼的寒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