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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臻夜虽是在孙世昌面前表现的镇定无比,可是等进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却是坐立难安,心中起伏不定,怦怦乱跳,一时心绪繁杂,理不出思绪来,只觉得浑身难受的很,便唤过亲兵替她打了一盆冷水进来,洗过一把脸,才重新镇定下来,又细细地对镜梳妆,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裳才往主帐里去见朱昱。
进了朱昱的营帐,却见外面候了好几个军医,梁臻夜心中暗道不妙,连忙加快了脚步赶上前去,果然见着朱昱面色潮红,神志不清地倒在床上,她用手一探,额头却是滚滚烫地发热,想来是伤口感染了,过了大半天终于发起烧来。
梁臻夜留在朱昱营帐中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忙得头晕眼花,却也渐渐将朱岱的事忘记了。她严令医官们不得将朱昱的伤病外传一句,好在如今战事稍怠,几天几天打下来,羽林军冲不出去,赫连军也打不进来,两军各自都僵持着,等待决胜的一击,因此朱昱虽是病倒了,可是倒也并不影响大局。梁臻夜心下暗忖,好在消息还没有传到宁王那里去,不然以宁王的老奸巨猾怎么不会趁火打劫,趁着朱昱病倒攻打羽林军呢?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渐渐困意袭来便倚着朱昱的床板歪倒在一侧睡着了。等她半夜醒来,整个大帐除了依旧昏睡不醒的燕王朱昱便再无他人,只有一只半人多高的牛油蜡烛闪烁着暗红色的火苗,映的营帐中明明灭灭,阴影模糊。
梁臻夜披了衣服起来,正要唤过亲兵替自己打水更衣洗漱,却忽然听到门外有一丝响动。她心中一惊,握住朱昱随身佩戴的短剑却是不敢乱动,只是一声不响地坐在原处。
三尺长的利刃在烛影的照射下泛出隐隐的寒光,即便是握在手上,梁臻夜仍然感觉到那渗入骨髓的萧瑟之意。
一阵风起,隐隐吹开那帷帐的一角,黑暗中只见到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巨大的黑幕笼罩着整个军营,瞬间风停,厚厚的帷帐又重新落下。
金枝昱夜 (2)
梁臻夜倚着朱昱又坐了一会儿,确定外面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之后,她才狐疑着慢慢站起来,走到帷帐旁,轻轻掀起一个角落,微微地探出头去。
帐子外面是寂静的大营,偶尔可以见到些许星星的火光,那是深夜仍坚持在他们岗位上巡夜的羽林士兵,除此之外便是空无一人的幽静,唯有一轮巨大的明月高悬在苍茫的夜色中,亘古不变。
初秋的寒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些凉意,梁臻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正准备放下帷幔,眼角下垂忽然瞥见那枯黄的草丛里隐隐有一处暗色,似乎有什么异物落在那里,半隐半现。
她折身回屋取了蜡烛,往那处深色的草丛里照去,四四方方的样子,拾起一看竟是一封封缄甚固的信封,上面既无署名也无落款,连个收信人也曾写。梁臻夜心中疑窦众生,却仍旧是小心翼翼的撕开,心知今晚这件事实在蹊跷,若是什么陷阱也说得过去,她这一辈子所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梁臻夜心底竟隐隐有些猜测,怦怦地乱想,果然她才打开了信扫了几眼,脸色刷地变得煞白,琬一颗心只差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朱岱,朱岱,果然是他!
梁臻夜拿着信封的手不可抑制地乱抖起来,浑身软绵绵地生不出一丝力气,竟然真的是他。她正忧虑着,不妨背后暗处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来:“梁小姐。”
梁臻夜暮地回过头,却见着一个一个陌生的男子独自伫立在黑暗之中,身披黑色的斗篷,夜色之中看不清相貌。他见着梁臻夜望过来,遥遥便先行了一个礼,致礼甚恭,挑不出一丝毛病。
“鄙上说若是梁小姐对此信不屑一顾,看也不看就撕毁了或者丢弃了,乃至交给燕王殿下,那么小人也不必不出现了;不过若是梁小姐拆了此信又密而不发的话,那么看来梁小姐还是顾念与鄙上的旧情的,因此吩咐小人请梁小姐借一步说话,不知梁小姐意下如何啊?”
梁臻夜心中乱成一团,微一犹豫,只见那人已经牵出两匹马来,他见梁臻夜脸上的豫色,随即一笑道:“梁小姐若是觉得有所不便的话,大可以叫上亲随护卫。”
梁臻夜咬了咬牙,抬起头朗朗一笑,终于下定了决心,因道:“不必了,既是故人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就骑这两匹马去好了。”
那男子神色依旧非常恭敬,颔首道:“梁小姐请放心,我们所去路程不远,连夜去,当夜便可赶回,若是梁小姐不愿燕王殿下得知的话,明天黎明之前便可以回来。”
金枝昱夜 (3)
梁臻夜原先并不擅马术,奈何这些年跟着朱昱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