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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无事,休养生息,却又各自都在磨刀翟翟冷笑着。
然而第三日晚间,初来投奔的谋士郁灵中,连他新起的帐篷都未住热,便趁夜从文昌大营消失得无影无踪,庄王怒,谋士甄寒沁被牵怒而遭到重罚,军杖一百执刑之后便只剩下半条命,甄寒沁因对郁灵中贼心不死,如今又被摆了一道,又气又恨一病不起,为庄王所见弃。
庄王对郁灵中的离去疑虑重重,敏感地嗅到哪里似有不妥,但襄王军断粮这一点经过侦察,结论也是不争的事实,遂百思不得其解,为免夜长梦多,第四日清晨,庄王下令全军攻城,新造的十辆冲撞车被推上前,威风凛凛地与井阑车共同前行。
城墙之上,休整了两天的襄王军亦是精神奕奕,万箭尽压,只待第一波箭雨拉响彼此之间再度相杀的序幕。
庄王见敌方士气不显低落,与自己想像的相去甚远,心中疑虑更重。果然不待她最后一次下令,己方斥候纵马疾驰而来,直抵后方帅车跟前,这是前所未有的无礼之举,不待庄王发落,斥候气喘嘘嘘惊惶失措地下马来,跌跌撞撞单膝下跪到庄王面前,语无伦次禀报:“报……吾王,隶泉城于昨夜被蛮夷十万大军突袭,城防已破,蛮夷入城烧杀抢掠,隶泉危急!”
庄王攸地从帅车之上站了起来,面色从最初的震惊到出离愤怒,风云遍布,“所言当真?”
斥候哆嗦:“禀王将,千真万确,小人半点不敢欺瞒!”
全军尚在等待庄王攻城的命令,手下将领皆望着她,纷纷揣测不安起来,不知究竟是何消息竟能令庄王如此大惊失色。
庄王抬起头眺望碧凤城头,咬牙下令撤退,马不停蹄地拔营回救隶泉,后方失火,实非她所料,心里直骂宇文靖这个混蛋,怎么连南疆门户都看管不好,将蛮子放入了她文昌地界?初来攻城时,她有二十万兵马,攻城两日即损兵五万,如今剩余十五万回去,连碧凤城砖都未抠下一块,怎叫她不气恨万分?
萧珏领着一干将领站在城头,满意地看着文昌大军匆匆忙忙地潮退而去,在她们身后,三万襄王军群起欢呼,城中的老弱百姓奔走相告,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尚未远去的悲伤交杂,不禁概叹人生如戏,命如蝼蚁。
景晨驻守西北二十三年,无数次与漠北游牧民族交锋,战功赫赫威震一方,萧珏却缘悭一面,一直未能有机会一睹风采,每每想到能与她并辔纵马征伐沙场便令萧珏热血沸腾,二人自幼从学于萧珏之母,也曾一同学习排兵布阵,这一方面景晨的天赋远高于萧珏,甚得先皇与太傅喜爱,萧珏对此欣然认同也一直以景晨为傲。而这一次,景晨大难不死重见天日,必然将天下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而萧珏,她早就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穆君的两只战隼往返传信,萧珏终于与景晨接上了线,于是当日继文昌大军撤军后,襄王军也于下午未时三刻拔军出城,百姓登上城墙挥手相送,萧珏再次回望城墙概叹不已,这一次,她们是真的要走了。只是,游具顷,你如今究竟身在何方?
一名女将萧楠抱到萧珏的身边,孩子哭得声嘶力竭,面赤耳红,萧珏心疼地忙将他抱到自己的马背上,揽进怀里轻声哄劝。萧楠对游具顷的依恋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想像,战时无瑕顾及孩子,游具顷便将他妥善安置,每有喘息之机便会抽身去看他一眼,这一眼足以安抚孩子幼嫩的心灵,因而孩子虽年幼,随她们一路辗转奔波竟还表现得乖巧,且从未生过病。
然而自从游具顷数日未在他面前出现,稚儿虽不懂事,却敏感得令人心惊,镇日大哭不止,还染上了风寒,发起高烧,那时战况正激烈,萧珏无瑕抽身照顾,好在她把孩子一直放在军医处,由军医随时照看,倒也撑了过来,直到这一日母子才相见,掐指一算竟和游具顷消失的时日所差无几,想想看,她直觉自己枉为人母。
萧珏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此番与景晨联手灭了文昌军之后,她定然要抽出时间去将游具顷救回来,她怕再捱下去,自己也会崩溃,更怕再捱下去,她又将再面临一次天人永隔!因为她对游具顷的思念已然泛滥成灾,无论是谁挟走了他,她都会令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花凌风连日来风餐露宿,一路尾随览荇,所见无不令她骇然,若非被挟那人是游具顷,她早就对这诡异的面具人避而远之,此行也终于让她了解到所谓“巫术”的厉害,扪心自问,以她的能力,难当其锋,但为了游具顷,她不得不咬牙跟上,并且不容放弃。
江湖中向来不乏人修行“傀儡之术”,但多以线控死物、木偶来完成杀招,仅仅是能完成杀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