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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每天打听京城里的小道消息,探个大概。
没过多久,就打听到明珠公主是真的要改嫁国舅府的容霖容公子了。
一时间,京城之中议论纷纷,好坏均有。
女子改嫁在本朝并不严苛,无论达官贵妇还是乡下村妇,若是合乎情理,倒也允准。
更何况是公主,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皇家下嫁公主是夫家高攀。
明珠公主以前是昏睡的如同死人,自然无人肯娶;
可现在不同,明珠公主不但活了过来,又是当今万岁的掌上明珠,最是疼爱有加,若娶回家确实有利而无弊,不过是名声不太好听而已,倒也无妨。
有人这么觉得,有人可不赞同。
都说明珠公主能起死回生,楚家是头功;如今人醒了,竟然要改嫁,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管大家怎么说,公主的婚事似乎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
消息传到楚君尧的耳朵里时,他一掌劈碎了书房里供着的江小鱼的牌位。
争魂(六)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碎片,楚君尧浑身紧绷,一言不发。
好,你嫁吧!
既然你那么执意的要离开我,我又何必如此珍重你!
眼不见心为静,扭头回到书桌后抄起一本佛经,开始念。
念到他双耳都是经文,念到他脑子里一点都没有她的影子。
他要念的自己彻底忘了她。
可是……
啪——佛经被他拍到了桌面上。
该死的,他还是忘不掉,他越想忘,反而越发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实在是令他窝火。
“江小鱼!你可真够狠心的。”
楚君尧一声大吼。
楚君尧发疯的时候,聂小莲正坐在宫中的莲花亭里与容霖对坐喝茶。
突觉心口一悸,捂着胸口弯下腰,眉头紧皱。
“怎么了?”容霖轻声问。
“心口突然疼痛难忍。”聂小莲直起身,好像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笑道:“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这身子?”
他是心疼她呢,还是心疼她身体里另一个人?
容霖淡淡的看着她,说:“这身子难道不是你吗?”说完低头执杯浅酌。
聂小莲笑:“当然是,也必然是。”
“那便是关心你。”
聂小莲还想再说的时候,容霖已经抱胸闭目,显然他不想多说。
压下心中的不快,聂小莲转而换了个话题,“今日过后到成亲之时,我们是再不能见面了。”
“嗯。”
“你……可以来看我。”
“好。”
“她和楚君尧的婚约,父皇已经撤了,你我的圣旨,明日就能到府上了。”
“嗯。”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
容霖长久的沉默。
聂小莲望了两眼,垂下眼睫,将一抹失意收在眼底。
许久,她问,“你是不是不太愿意?”
女人,总是向往感情,依赖感情,得不到的时候想紧紧的握在手里,可明明已经握在了手里却又不知该不该握在手里。
争魂(七)
就像她,没办法跟容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的做的,全是怎么才能与他在一起,一往直前永不气馁,可真的眼见两个人即将在一起,她竟然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怯意。
怕他不是心甘情愿,怕他内心的抗拒,怕他言不由衷……怕很多。
聂小莲不由在心中冷笑,她真是患得患失。
公主再嫁的圣旨送到国舅府时,楚君尧终于破天荒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喊了一圈兄弟跑到酒楼里喝的酩酊大醉。
酒席上,哪个敢说句安慰的话?都不要命了。个个恨不得当哑巴,省着干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蠢事,全都只顾喝酒划拳,杂事不论。
唯有韩远之,拧着个眉头,活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楚君尧拉他喝酒,他也不喝。
楚君尧说你小子今儿是戒酒念佛了,韩远之不客气的回一句,陪个疯子喝酒没劲!
众人大惊,楚君尧全当没听见他话里有话,大笑一声掩过去继续吃酒。
当夜,醉的一塌糊涂的楚君尧被韩远之连背带拽的驼回了将军府,老将军和老夫人看着直摇头,口中只道造孽啊。
将喝的不省人事的楚君尧放倒在床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