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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的夫人呢?”如是夫君常年在外,嫁给他的世家女子岂不是也要随着行走江湖,那也太辛苦太不符合规矩了些。夏令涴也相信,没有任何一名千金小姐能够与江湖中人并驾齐驱游走江湖。
“守家。”相比豪情万丈的韩一钒,他的娘子则是一位落落大方丰姿冶丽的女子。若说她的夫君是炎日骄阳,她则是骄阳下淳淳流淌的河流,刚阳与柔情堪称天作之合。
夏令涴无言的凝视着她,想问:“苦么?”独自一人支撑着家族里里外外,独自一人面对家族上上下下的是是非非,她也应该彷徨、不甘、脆弱过,她有没有过后悔。
对方似乎能够从夏令涴的沉默中看出她想要问出的话,韩章氏轻笑道:“很多年以前,我就爱听先生们说书。书中的侠士嫉恶如仇,为国为民,不计私仇。那时,我就想要嫁给一位真正的江湖人。嫁给他之后,我曾想过让他带我去看大雁朝的千山万水。可才一出皇城,他被我所拖累遇到了暗算。那时的我才知晓,江湖并不是书中所写的那样到处都有除了黑既是白,江湖的恩怨情仇并不比世家的恩恩怨怨少,江湖中的人就算行走四方心也漂泊。他们没有家,没有亲人,他们也会被朋友被同伴出卖,他们也会疲累会无助……所以,我想,我至少要让自己的夫君有个家,有个可以回来的地方,知道这里有一个人日日夜夜的等着他归来。不管他身在何方,心依然在我手中,也就足够。”
两名女子相谈甚欢,那两个男子却是一见面就比武,互不服气的下场就是从清晨打到晚上,半夜还在屋顶跳来跳去。
韩章氏抱着两岁大的儿子站在窗口喊人:“你有那么多精力干嘛不花在造女儿上。再不给老娘滚下来,今晚就睡屋顶吧!”‘啪’地一声,窗户就给关上了。
韩一钒一脚踹飞了顾元朝,狠狠地道:“臭小子别太早走,明天我再收拾你。”一个跳跃,就从天窗窜了下去,哄着自家媳妇为生女儿奋斗去了。
顾元朝浑身是伤,胳膊都拐了,跌坐在花园里唉声叹气:“生什么女儿啊,让我家女儿直接娶了你家儿子,这不就万事大吉。”
夏令涴正翘腿坐在花园里赏月色,闻言甩了甩衣袖,淡淡的道:“人家儿子都可以买香粉了,你女儿的头发丝都没瞧见一根。”
顾元朝瘸着腿过来,嘿嘿笑道:“那我们今晚就开始努力。”
夏令涴瞄着他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鄙视道:“就你这德行,衣裳都得我帮着脱,自个儿找丫鬟们滚床单去罢。”
顾元朝自然不可能找丫鬟们暖床,实际上,府里的那两位名义上的丫鬟妙叹和美音在夏令涴的第二日就送到尚嬷嬷的身边调…教去了。
妙叹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且随遇而安。尚嬷嬷原本想着王妃要立威,自然换着花样来试探着两人的底线。头些日子让她们负责照顾王妃的饮食起居,之后调她们在主院打扫所有的屋子,一天之内若是没有将主院里里外外擦拭干净,连觉也不能睡。再过些时日,送去前院伺候赵王爷的那些书生幕僚,端茶送水研墨洗衣,样样都要做。那两人到底是宫廷里面出来的,善忍且能忍,更能做戏,明明已经由宫女贬成了王府的一等丫鬟,再做着小丫鬟才会做的粗活,依然笑颜如昔,没有丝毫抱怨,私下里更是愿意与粗使仆妇一起吃一起睡,轻易不出现在赵王的面前。
尚嬷嬷是何许人也,她是黎家老太太手上最喜欢暗中磨人的嬷嬷。黎家的丫鬟媳妇婆子们只要犯了事情,不敢招认皆都会送到她的手上,不出半日都会褪了一层皮的出来,以后见着她老人家都发抖。这一次她顾及着赵王的脸面,就算有夏令涴在后背撑腰,一开始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直到确定赵王真的对这两人不闻不问,这才使出了杀手锏。
她派妙叹与美音去倒夜香。
倒夜香这种活儿,是连最粗使的婆子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平民之中也只有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妇人才会赚这几个铜钱。每日里与臭气为伍,与最肮脏的事物打交道,偏生她们两人曾经是宫里说得上名号的宫女,外貌出众性子沉稳,哪里被人如此贬低践踏过。以前被她们管束过的丫鬟们,如今都能堂而皇之的朝她们投掷石子;以前被她们拒绝过的侍卫车夫,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边非礼她们还一边嫌弃她们浑身臭味;以前被她们克扣过口粮和月钱的婆子们,都会怂恿着给王府送物品的农夫商贾和八婆们对她们品头论足,取笑着多少两银子可以买了她们回去做妾室,或者转卖给青楼接客。那些污言秽语和讽刺嘲笑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娇弱如花的容颜瞬间枯萎,即将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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