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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便先交给你了。”
“是,王爷放心!可需属下安排左翼军陪同王爷前往?”
我轻咳了声,掩饰着心底扯谎的尴尬。“不必。”
一路上,我的心情便如烈风疾奔的四蹄,卷起了落雪如雾。脑中只清楚地响着一句话,我不想再等,也不能再等了,用惇儿作借口骗得了别人可是骗不了我自己,我想要立刻看见她。这份期待是那样肯定,那样迫切,我想她,倘若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想不起她。
当初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在想,南园的梅林飘香于她最是适合不过了。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现下她单薄的身影正茕茕立在亭下,本是弱柳扶风的身姿,却生生站出了一分桀决,一分冷艳。我在园门外远远站着,一时竟看得呆了,直到杳娘尖刻地挑衅打破这份我内心期盼已久的宁懿,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走了过去,斥退了杳娘,迎上她错愕的目光。
短暂的错愕过后,她看着我的眼光是宁和淡然的,没有刻意的讨好,静静平视。心底更多了一分激赏,我转脸去坐在一边,满想着究竟要怎样探知她的心思,眼角却不自觉地睨了过去。她正幽幽望着红红粉粉的梅花发怔,微薄的阳光下,她精致的侧脸被漾出了绝美的弧度。嗓子有些干涩,我生硬地开口,“苏宓……你可有小字?”
她却似乎呆了一呆,片刻后告诉我她没有小字,至亲家人都叫她宓儿。“宓儿。”心底有陌生的情潮涌动,这样短短的两个字,似乎将我与她天南地北的距离稍稍地拉近了些许,仿佛只要我这样唤她,而她也微笑着应了,我便能相信自己已介入了她的生命。不,我怎会仅只满足于此呢?我不止要介入她的生命,我还要彻底参与她的人生,我要在她的心底留下最深的那道刻痕,让她的眼中她的心里甚至她的每个念头每个呼吸都浸透我的身影,只有我,只是我,再无他人。
她微微怔忡的模样令我顿生了满腔的爱怜,目光轻抬,她软软的额发上赫然落着细碎的雪花,没有半分思考,我伸手拂落,然后,准确地接收了她惊羞不已的眼神。像狩猎时与我眼神相对的小鹿,乌墨墨的眼瞳迷蒙了重重的水汽,盈盈生姿,楚楚可怜。赶在思想掌控自己之前,我蓦地伸手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紧紧箍住,她的心,我的心就那样突然而急切地撞在了一起,狂跳着,共鸣着。
宓儿……宓儿……宓儿!我在心里默念,望着不再推拒我的她,眼神里温软而寂寥的神情令我心疼到了极处,即便是安静而顺从地靠在我的怀中,她的眼底却仍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虚无缥缈,让我想起初初抱起她时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宓儿,你会不会突然就随风而去了?面对她,我总是忍不住患得患失。
自从十八岁那年杳娘来到府中,我的身边从未缺过姬妾。我清楚自己并不是重欲的人,父王的用情不专将母亲置于水深火热,更是令我自幼丧母,寄人篱下,饱受折磨。所以我比谁都清楚,女人可疼可宠,但惟独不可以爱,而在她之前,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然而如今我却开始迷惑,开始挣扎,我对她的用心,也许早已超出了我的控制。
近似贪婪地嗅着她发上淡淡的清香,只觉说不出的好闻。我听到自己内心的渴望,我想要拥有她,不止是身体,我最想要的是她的心,是她那颗冰雪般玲珑剔透的心。
鸾镜—拓跋朔番外(下)
我很快定下了大婚的日子,我迫切地带她进宫觐见父王母后,我看着她得体地微笑,端庄地静坐,我竟莫名的心慌。心头冒出突然的念头想要打破她的这番宁静,想要看她受惊的模样,失措的神情,仿佛只有那样才能证明她是活生生的存在着,才能证明我确确实实地拥有着她,我——害怕她那样淡定的模样,那副笑脸阻隔了我,我看不到她的真心。
日升月落,我很快等到了大婚的日子,我悉心地布置了喜房的模样,一切一切全是照着楚朝的礼仪,我很用心地准备着,事无巨细。我想给她一份惊喜,我告诉自己,就算是为了初初那句“陌生异族”向她道歉,可深心里却很清楚,不是这样子的。或者说,不纯粹是这样子的,我,只是单纯地希望她能欢喜,能看到我的努力,能接受我的存在,并将之视作理所当然。
我想取代那个人,不,不止,我想让那个人彻底消失,在宓儿的生命中,从来便只有我。
永远记得浅笑嫣然的宓儿软软伏在我的颈项上,温热的气息如最撩人的清风,直令我整个胸腔都溢满了饱涨的满足。我听到她轻声细语,却透着不容怀疑的坚定,她说:“今夜与王爷饮下此酒,从今而后,苏宓生是王爷的人,死,亦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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