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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慧冷笑:“你这只会坐在上面看人间笑话的糊涂神仙,要怪,也只能怪你做事不专。你若将我和觐哥哥的红线系得牢不可破,我又怎会因为恨谁怪谁而起了怨念?”
月老四平八稳,笑意晏晏:“天上地下,没有牢不可破的红线。小神我只管牵系,中间靠得是受它所牵系男女的维护修缮。神仙并非万能,尤其‘情’之一字,靠之以心,倚之以心,心若不再,红线即断。所谓破境重圆,再续前缘,也需要当事者有强烈的意念令小神我感应得到,方才为他们重执红线。你贵为公主,目高过顶,世间万物予取予求,不依然难挽一段逝去情缘?”
南宫慧冷“哼”一声,美眸仍盯着那副宽阔胸膛里的娇小身躯毒芒毕现。
“他无心于你,你强求于他,如斯执拗害人更害己。不过,”月老一笑,“小仙言尽于此,听不听进去,看你下面人生的造化,那非小仙我区区一个月老能干涉得了的。”
唉,他已看到了她的远景:一生孤独,情爱远弃。强取无心于己的东西,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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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你的确是个任性妄为的冥仙,你施了法给她,变了她的性情,也改了她的命运,但同时,也将你自己和阎王与他牵连更深。将阎君的一线怜惜变成了……”毕竟是主管人间情缘的神仙,聪明收语,余下的话,人们用眼看——“阎王”胸前,揉了一个小小人儿,细细切切私语呵慰,使人怀疑那人当真是阎王转世?“你说,这当如何收场?”
上官自若懒懒一瞥,耸肩,“当如何收场便如何收场,收不了场时便不收场,有何作难?”
“唉~~”月老摇头,“她与明清寒情线断后,我为她牵得是另一桩良缘。”
“哦?”上官自若一眉方挑,已听得一人的阴森鬼语——
“我劝你最好将那根烂线给扯断,否则,你那留了千年的胡须便该旧貌换新颜。”
月老双手当即护住爱须,“阎君,你开不得玩笑!老朽为人牵线搭缘,平生最爱却是这一把美髯,你动它,老朽可不依!”
“不依?”阎觐浓眉成川,“那你便依我。将你适才说得什么‘另一桩良缘’的变成‘这桩良缘’,我要君忘忘那边牵的人,是我。”
月老老脸皱皱,苦哈哈道:“阎君,你莫忘你的元神是……”
“我管你什么狗屁元神!”
咳咳咳,“狗屁”又来了?“阎君,你入凡历劫,本是例行常规,只一世而已,而这一世,你未入《生死薄》,未载《芸生册》,是以,你在小仙的府第,没有泥身。”
“没有泥身?”阎觐轻声反问。
月老颔首,仙体寒意陡生,唉,地府阴气过重,不宜久留呐。
“那你那些泥胎又是如何得来?”
“人世间降生一人,小仙便命仙童便捏一人……这……?”不不会罢,“阎君,你听小仙说,只有载入《芸生册》者,小仙才命仙童捏泥做身,你不可……”
“不可么?”阎觐忽一笑,骇得代理阎罗及做客的月老坐不住身下大椅。“不可么?”
不可么?谁知道。
第四卷 第八章(上)
“就这样了么?”
“不然呢?”
“这……唉~~你明知那朝慧公主恨念未祛,为何不多加渡化?”
“那你为君忘忘牵的那段良缘又将置于何地?”
“这……”
“须经由她的手,那段姻缘方能达成,你不会忘了罢?”
“纵算如此,可……”
“该不会你当真被尘寿未尽的阎君给吓着了,真想换了红线那一端的人罢?”
“……成人之美,本是小仙职责,小仙……”
“成人之美?阎王此世若有姻缘,无情也便罢了,若动情太深,回归日,须到酷寒地闭关五百年方能消尽一身俗气,你若依了他,是成他还是害他?”
“话是如此不错……”
“阎君你何必怕他?他如今是无法力的凡人,奈你无何;他日待他回归,前尘往事必当云烟消散,更不会奈你如何。”
“话是如此不错……”
“既然不错,就按不错的来做,你是月老,我是阎司,各司其职,各尽其事而已。”
“……这个,阎司,你当真不怕他日阎君找你麻烦?你该知道,他先前便是个小气神仙……”
“咳咳咳……月老,你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