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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饿腹如鼓,却毫无怨言。人人脸上喜气洋洋,或歌或舞或聊或踱步,且无一例外地赤了脚,怎一个洒脱了得!
又有几个“待字闺中”且不甘寂寞的年轻男员工,不知从何处觅得若干在zhèng ;fǔ严控之下已成漏网之鱼的花炮,一时将金鼎集团的广场闹得硝烟弥漫、响声震天。
璀璨的烟花逗得成群的豁齿孩童雀跃围观,人人脸上绽放的花朵较之烟花更为灿烂。他们由衷高兴是有缘由的:总算有了一个无须上什么狗屎幼智补习班和咬远不如巧克力或冰淇淋那般美味可口的橡皮擦的周末!至于个个小手里攥着的凤爪、鹅肝、虾仁、鲍鱼等一干熟食,其美味则更是枯燥的书本和乏味的琴弦所不可比拟!于是懵懂的心田无不期盼:若是每天这样在爹地或妈咪工作的地方吃酒席、领红包、看烟花该多好!
待之席开,诸sè人等不论职务大小,不论男女老幼,不论亲近远疏,一概择近随席而坐。便有老婆找不到丈夫的,孩子寻不到母亲的,男友不见了女友的。。。。。。于是广场上男声女声、老声少声,或高亢或雄浑、或娇柔或甜腻,一时大呼小叫,乱成一片;兼之名字和称谓千奇百怪,或拗口或顺溜,或谐音或幽默,闻之者无不哄笑阵阵。一时间,整个广场像掀翻了沸腾的锅炉,无尽的热浪流淌在大小角落。
其情其景,堪比青城解放时庆祝推翻三座大山,至于金鼎集团有史以来最为热闹的两次集会——一次是成立集团,一次是集团职工认股——其喜庆的氛围则根本不能与之同rì而语。
确也难怪。自孙悟满无端患上不能穿鞋的脚疾以来,整个金鼎集团就闷得像一个捂了盖子的密罐,众员工在这罐子里谨小慎微、苟延残喘,一呆就是一年多,早已憋得死去活来。
替他们想想也是,作为一家之长的孙悟满整rì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莫名火起,作手下的又怎能高兴得起来?这尚在其次,尤不可忍者,是他们每天上班也得跟孙悟满一样整天光一只脚。虽说这并非他们舵手的要求,更不是公司的什么鸟规定,可大势所趋,不光脚反倒成了异类,甚至可能因此惹上对舵手或集团不忠的嫌疑,继而丢了除找对象生孩子不管其他什么都管的高工资高福利的工作,谁又愿意去以身犯险!所以人人都只得光了一只脚随大流。
既是自愿光脚,则窝火和郁闷尤甚,却又不能形之于sè,那份痛苦真是非言语所能及其万一。于是谁都梦想着有朝一rì这闷罐能被孙悟满开心的笑震得粉碎,谁都梦想着孙悟满的脚疾终有初露曙光的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来了!而且来得如此突然,事先竟一点征兆也没有!虽然到目前为止,整个集团除了刘参谋、李参谋和孙悟满自己,无人知晓这脚疾可能治愈的奥秘何在,但孙悟满开心得顽童似的笑,却给他们释放了一个明确无误的信号:不再因光脚而沦为青城笑柄的rì子为期不远了!众员工又如何不为之欣喜若狂?!
久积的郁闷一经释放,由衷的喜悦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此时此刻,好在金鼎总部大楼是他们自个建的、特别夯实,若是由哪个无良建筑商竖的豆腐渣,怕是早被惊天动地的喧闹声震趴了。
孙悟满在广场上打了一圈酒后,就躲回了总裁室。员工及家属们轮番向他敬酒,他纵是象肚鲸腹,亦难以招架。此刻,酒意阑珊的他站在窗边、站在几十层高的楼上,居高临下静静地注视着广场上异常壮观的一幕,飘飘然宛如置身云端——一时的心血来cháo之举,再一次证明他在金鼎至高无上的权威和“登高一呼群者响应”的号召力。他俨然觉得自己像个国王,而眼前那些欢快而渺小的人群,则正是他的子民。
事实亦是如此。在金鼎这个dú ;lì王国里,孙悟满就是国王!百分之五十一的集团股份和五百多亿的个人资产,铸就了他在金鼎坚如磐石的王者地位。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意志,更没有人敢觊觎他的王位。
员工们习惯了在孙悟满这棵参天大树的荫护下做一株小草或是一根藤蔓,安耽于风雨无忧、衣食无虞的自在生活,醉心于一rì三餐永不停息的饱嗝,并竞相以离大树伟岸的躯干近一些、甚至偶尔触摸一下它的根须为荣。
当然,员工们更是喜欢、以至于有些渴望孙悟满能时不时上演一些心血来cháo之举,以便为他们惬意得近乎无聊的rì子抹一缕亮sè或添一些谈资。因为孙悟满每一次的心血来cháo,无一不浸yín着异乎寻常的荒诞不经和滑稽可笑,且每每伴随着一场其慷慨撒播的、人人皆可沾到点滴的金钱雨。就像今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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