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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不甚起眼的小鸟带来了一个还算让莫忧安心的消息,楚朝文的毒虽还未解,但只是昏迷,性命无忧。
得知楚朝文性命无忧,莫忧两天一夜的精力似乎也渐消渐怠,她从没有在马背上待过这么久,她太累了。
殷爵炎劝她:“已经两天了,我们该先歇下,明日再赶路。”
可她转念,一会儿说危,一会儿又说性命无忧,真假谁知?殷爵炎也怀疑此种蹊跷,却不愿多说。
她还是想催促赶路,殷爵炎见劝阻不得,厉声道:“莫忧!爵修不会骗我,相信他,相信我!”
他半揽着莫忧,手从她腰旁伸过抓住缰绳,将她禁锢一般。莫忧其实早已浑身酸痛,有气无力地倒在他胸前,侧过脸抬头望向他。
身下马儿粗重的喘息,倦怠之意吹起地上的尘土。远处天幕渐渐沉下,他眼中的关切在此时灿然她整个心头。
“好吧。”
也许,他是可信的。
因为赶路时莫忧催促得太过急切,他们已经错过了最近的城镇。两天一夜来,他们只为饮马停过一次,莫忧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马背上的颠簸让她觉得脊骨好似已被颠成几段。
殷爵炎抱她下马,她走出第一步时脚下没有知觉,似乎那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方迈开步子便觉眼前倾天暗下。
只一瞬,眼前又看得见了。一双健而有力的手扶住她,殷爵炎焦急问道:“怎么了?”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搀扶,站好,感到双脚恢复了些气力,眼前也看得清了。
“没事,有些晕罢了。”
四望,周围的树木在渐暗的天色里有些阴森的味道。
此时他们不知在哪处荒郊野外,想找个客栈都不行,她难得一次发自真心的觉得过意不去,若不是她总催着赶路,殷爵炎也不致落得跟她露宿荒郊的境地。
殷爵炎没有责怪她,只是觅得一块稍显平整的空地,扶她靠着老树坐下。
“谢谢。”这是她难得真诚的谢意。
殷爵炎怔住,立马吃惊笑道:“这可是头一回听你道谢,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他向来绷着脸,不苟言笑,神情冷漠的让人不敢靠近,莫忧没想到他竟也会说这样打趣的话,当即被逗笑。只是,她太累了,连笑声亦变得有气无力,没了平日的气势。殷爵炎拿来水囊递给她。咽了咽根本就没有的口水,喉头干涩难耐,她这才知道自己有多渴,忙接过水囊豪饮一口,却被呛得不住咳嗽。
“不急。”殷爵炎轻拍她后背,柔声道,“慢慢喝,这里还有一些吃的,慢慢来。”
荒郊野岭,又是早春时节,天气还未转暖,一直到莫忧咽了些食物,殷爵炎也在一旁把火生起,她才觉得周身渐有暖意。
殷爵炎一边拨动木柴,一边苦笑:“多亏你,看,如今朕连生火都会了。”
他在莫忧面前从来没说过“朕”,这回一提起却是说他会生火了。他是故意的。
莫忧惊奇于他今日似乎格外……没那么死板,想了想笑道:“不谢。”
他看着那虚弱的笑颜有些失神,又立刻转头拨弄木柴,让火势更旺。
莫忧靠着老树抬头,月朗星稀夜,却不是赏月的好时机。明月千里之外,她的亲人不知如何。明明先是说情况危急,为何又忽然没事了。不,不是没事,毒还未解,只是暂时性命无忧。还有南杏,他们是一起在长林,或是她一人在烨城。
在晗阳的日子,莫忧心中的忧虑从未减少,但从没听到过不好的风声,所以她依然以为他们一直进展顺利。而楚朝文向来行事小心谨慎,怎么会毫无征兆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多疑问,她无从知晓。
夜色更深,月亮似比方才更圆了,莫忧倦怠至极却仍睡不着。地上湿凉,寒意逼人,她只能靠着老树休息。许久,睡意终于袭来,她困了。
殷爵炎就在离她三步之地,靠着另一棵树歇下,宝剑不离身,莫忧一偏头就能看到。一身玄衣,暗过这深沉的夜色。
他的脸也正好转向她,正闭目养神,又或是已经睡着,莫忧不知,只是出于好奇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直看着他。他眉头微蹙,脸上的阴影随着跳跃的火光晃动,或许就等一天,等他一切都准备好后再启程,堂堂越殷国主,也不致被她害的在这荒郊野外露宿。
意识到这些后,莫忧对他的心存愧疚,却也只能愧疚。
一旁的火堆不时传来轻微的炸裂声,莫忧看着殷爵炎有些出神。
“啪”木柴在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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