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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漂亮。她不住的摇头,但笑得很高兴,这时候我还要正色道:“真的!”
蕙姨一直觉得有愧于皇兄,那时我还小,皇兄便赐了宅邸让我离宫,不为别的,只因留在他身边不安全。蕙姨只能跟着出宫照顾我,她放心不下皇兄却不得不这样做,安慰我的借口也是皇兄都娶妃子了,长大了,不用她照顾。
如今皇兄挺过来了,她仍觉得心有愧疚,可我知道,愧疚的不该是她。
在营中的日子乏味无趣,将士们除了每日操练不时也会相互比试,摔跤,剑术,骑射,权当闲暇之际打发时间之用,可自离开了晗阳,我就再没输过。
我曾想过很多皇兄把我派至边境的理由,历练我,让我熟悉两国之间的暗潮涌动,或者只是让我像个真正的越殷人那样,以我的血肉在边境筑起城墙,无论什么原因,我从不质疑皇兄的安排。
他的心中装着越殷,装着越殷百姓,如今更有天下和天下人,我追赶着他的脚步,我永远不可能和他比肩,但至少我在他身后,总有一天,我会够资格,他心中的天下我帮他夺,他心中的天下人我帮他救。
芸姜,越殷宿敌,宇文,殷氏宿敌。皇兄不怕,我也不会怕。
晗阳城中那个懦弱的我,那个因刺客而战栗的我便是时刻用来提醒自己的理由。我目睹残剑刺入他的咽喉,他伤不了我了,就倒在我眼前,而我手中还有剑,却依然吓得双腿发软。
那样的我被留在了迷叶林,我要冲锋陷阵,做一个真正的越殷人保家卫国。只是我没想到真到了两军交战之日,我义无反顾要求随军出战时,冯将军却不允。一定是皇兄嘱咐过他,或许,皇兄终究还是觉得我不够资格。
我多番苦求,冯将军终于同意,却另派了几人护我左右。他不敢让我冒险,若不是听说芸姜主将只派了个毫无行军经验的武状元郎来,他是断不会答应我的。我不害怕,可那毕竟是我第一次上战场,难免心下忐忑。
可让我忐忑的时间不多,我还要用更多的时间在战场上杀敌。
不时有血溅在我的身上,脸上,我乘一骑战马躲开射向我的利箭,一路杀敌开道。既然此次芸姜派来的不过是个小小状元郎,那么擒贼先擒王是结束这场战役最快最简单的法子。
我总是这样,稍有进步就以为自己已经很了不得了,那时我抛开懦弱已经很久,如获重生一般,觉得自己事事都已经做到尽善尽美。
那时我想,这世上除了皇兄,再也没有人能胜过我了。
所以,即使身边还有保护我的人,可一路下来,我没有给他们任何出手护我的机会。说到底,还是我太年轻,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楚朝文一箭射我落马,我从马背上翻落时脑中一片空白,战场上没有落叶,我摔下时却毫无知觉,就像地上铺有千层枫红,如血的红包围着我。
我像那刺客一样仰面躺着,唯一的不同就是,我还活着。
我被生擒,我想我应该像那刺客一样了断自己,可我没有。我不怕死,我只是还不能死。皇兄还需要我,况且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战俘中的一个。
楚朝文,他派人来押我去他营帐前,我还在替一个被削去手腕的战俘更换包扎的布条,我的衣襟下摆被撕得更短,芸姜只给我们食物,没有药,没有纱布,我撕下衣料替伤员包扎,肩头的箭伤也只草草处理了一下。
楚朝文瞥一眼我肩头的伤道:“听说你是自己把箭拔出来的,自己拔可比别人动手来的更痛苦。”
银光闪闪的面具让我一眼就认出他是射我落马的那人,我要擒的贼王,如今反将我擒住,为了活着我更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身份。他却直接说明找我的意图:“我收了别人三座城池作为礼物,为表诚意,你不再是我的俘虏。”
我看见从他身后的屏风里走出一人,那个出手大方到以三座城池为礼的人,也是我在边境的原因,我活着的理由,我的皇兄。
这是我的幸运,擒住我的是一个恨宇文氏入骨的人,结盟之举显得如此顺理成章。司邑青,楚朝文,欲与芸姜抗衡,盟友必不可少。
说起来,楚家和我越殷真是渊源不浅,当年楚允被诬陷和我越殷勾结,最后楚家被灭,楚允之子为报仇,于是寻得了皇兄作靠山。
而最令我想不到的,是楚家那个无才无德的私生女,嚣张跋扈,水性杨花,死死缠着皇兄直到他此生最后一刻。
我从战俘营离开后直接和皇兄回了晗阳,蕙姨看着我肩头尚未痊愈的伤口一下就哭了出来,我说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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