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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极,却只能在这里哭喊,直至声音嘶哑。
其实,在她拿着剪子伤害自己的时候,他就想说,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一切的过错都让他承担吧,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他身上吧,权势,地位,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要她好好活着!
可他无法说出口。
她是如此恨他,恨到根本不愿给他机会把话说出来。
她是如此心狠,要他说不得,动不得,意识却完全清醒。她要他无能为力看着她死,她竟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报复他,让他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火焰吞噬她的最后一刻,她笑得那样动人,却是说,“邑青,我们终于有个了结了。”
要他失去所有,她做到了。
议事厅叛乱,他赶来救她,那一刻,她就是他的所有啊!
可她是如此恨他,恨到根本不愿给他机会把话说出口。
皇宫里的动乱已经平息,华姝殿外围着一层又一层的禁军,整个皇宫都安静下来了。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已经沙哑,被屋宇坍塌的巨响遮盖。
正是亥时一刻,通天的火光照亮黑夜,似乎整个皇宫都亮堂起来。
一排排将士站在他周围,手中的兵器寒光闪闪,在这偌大的皇宫,所有人将他团团围住。
将他的狼狈,他的悲伤,团团围住。
那希冀着无忧的女子,终究为仇而死,悔恨如他,失去所有,失去她。
沉沦的夜,他们注定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安平:终老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在看呀,总感觉那可怜的点击量是有人不小心点到的……
羯岭又来信了,大哥在信中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
只要我能怀上龙裔,他便能助我儿夺得太子之位。
只是,且不论如今羯岭国将不国,就算还是原来那样,他身为羯岭之君,从来都是说不上话的。
两年了,芸姜亡国,两年了。
他坐上羯岭之君的宝座,亦是两年了。
从前朝静妃到如今的仪妃,两年之于我,恍若一梦。
梦里我还是母后口中的平儿,羯岭八公主。白犀山下,约定的那个地方,还有人在等我,我们说好要一起过没有宫廷礼教的平凡生活。
梦境总是变幻无常,前一刻我还憧憬着隐姓埋名后的自由,下一刻,父皇一剑而出,白犀山下,他的血染红了我最爱的鸢尾花。
父皇说,嫁不嫁,由不得你。
山脚垒起一座土坯,和他一起被埋葬的,还有我所不敢奢求的爱情。
我不能反抗,我的命运,生来如此。
就这样,我嫁做了邑青的妃子。
邑青,他总爱我这么叫他。
我以为我会恨他,没有任何理由,只因我做了他的妃子。可我不恨他,我也从未想过他会对我有感情,即使他那时候对我很好。
他总是透过我眼,看到另一个人,然后说,你笑起来真好看,真像她。
其实,我很少笑的。
那是收到母后的来信,说她病好了,或是御花园的蝴蝶翩翩而舞,让我想起春来百花开时,那个人为我捕蝶的笨拙模样。
我很少笑,邑青却喜欢我笑。
父皇来信总叮咛我在芸姜要小心行事,尽快生得一男半女,巩固自己的地位。宇文雅玥还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他希望我取而代之。
他以为我很得宠,不只是他,所有人都这样以为。
甚至我也有了些错觉,越殷攻羯岭,他施兵相助,我以为我可以用自己来报答他。
他却问,“你还爱我,对吗?”
他语气温柔,眼中却带着股狠意,仿佛在威胁我只能给他满意的答案。那时我才开始觉得,原来他如此可怜。
如此,爱而不得。
我爱的那人死在父皇手中,葬在白犀山下;而他爱的那个人,我甚至不想去了解她。
那时候,我已经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了,就连邑青将她从长林带回烨城的时候,我也只是想想,他得到他想要的了么。
幽深的冷宫,是最适合我的地方。我无意争宠,也无法。
邑青的妃子很多,那个叫莫忧的女人被带回来后,也有几个受冷落的妃子来找过我的麻烦。在她们看来,我也是享受过盛宠的,却还是被打入冷宫,那个新来的嚣张妃子,定也是我这样的下场。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