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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您这话说得,跟我爹会吃人一样,他不过是敬重您。”
对于云怀远的话,老人显得十分嗤之以鼻:“得了吧,他打的什么心思老夫还不知道?你也替我劝劝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少操点朝廷上的心思,上回他跌的跟头还不够狠吗?忠心耿耿先是为了老皇帝,然后又为了那小皇帝,戎马疆场半生,好不容易卸甲归田享个天伦之乐,还险些被莫须有的罪名给弄丢脑袋。照老夫看来,实在是划不来咧!”
“可是在父亲心中,国之安定,永远为先。”云怀远注视着老人,他话语中的坚定似乎能感染人一般,连同辛燕与狗蛋都能感受到他的郑重与诚恳,老人与他对视良久,眯起眼睛来,眼中闪着矍铄的光:“老夫话已至此,听不听随意。”
说完便负手离去,云怀远的眼神在廊下的灯火中忽明忽暗,像是微弱却极具生命力的光。
目送走了老人,云怀远这才把目光收回来,落在了狗蛋身上,狗蛋能感觉出云怀远笑脸后的敌意,有些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廊柱上抱着手臂打量云怀远,倒是辛燕又开始活跃起来,她搂着云怀远的手臂,一边摇一边问,眼睛弯成了月牙,是清澈的泉水:“你怎么来了呀?”
她一提这个云怀远就好气又好笑,在辛绔气喘吁吁地给他大致说明出了什么事情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往外走,晋嘉和楚徵一人一边袖子扯住了他:“你去哪儿?”
“娶她。”
丢这两个字,云怀远回头看了眼还在平复呼吸的辛绔:“带我去你家。”
要替她找个好人家?
云怀远嘴角挑起一抹隐隐绰绰的笑,他想不到云州还有什么人家比定国侯府更好,既然要嫁,那么就嫁他吧。
可当一行四人行色匆匆赶到辛家时,却发现柴房中已然空无一人,辛绔转过身看向在院子中急得团团转的辛氏夫妇:“阿爹阿娘,燕子呢?!”
“我怎么知道?”出来便发现辛燕不在了辛家娘子也是又恼又怕,恼得是这孩子竟然有胆子跑了,怕得是她天性单纯,万一被什么人给拐走卖了可怎么是好。正和辛老二商量着出去找,却发现辛绔领着三个男子,一行四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家门,她把目光定在最前面的云怀远身上,衣着气度显然并非等闲之人,问道:“他们是谁?”
云怀远站在柴房门口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柴房中洒了一地的纸张上,那柴房又矮又窄,他进门时需得弯下腰,他有些无法想象辛燕是怎样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三日。
他弯腰将那些纸张捡起来,捏在修长白净的手间,辛绔在门外看着云怀远的举动,突然也十分地恼辛氏夫妇,连带晋嘉与楚徵脸上都没了平日间的嬉笑神情。辛家娘子见他们三人不回答,便扯了辛绔一把:“二丫,他们是谁?你把他们带来做什么?”
辛绔冷冷地看了辛家娘子一眼,嘴角的笑很是讥诮:“你偏信了大姐的那番鬼话要将小五给嫁出去,没奈何我只得去搬救兵,你做母亲的不管小五的死活,长姐又是个被糊了眼的瞎子,只有我这个当二姐的尽一尽责,护住她最珍贵的东西。”
这一番话气得辛家娘子面色发白,正想出言斥责她,辛老二已经在一旁皱眉:“二丫,怎么和你阿娘说话的?”
辛家娘子的余光看到云怀远从柴房中慢慢走出来,那一叠纸在他手中被他捏得很紧,隐隐起了微小的褶皱,辛绔也瞥去一眼,惊异地发现那纸上的人物画像特别熟稔。
拜读过辛绔年少轻狂时候高作的楚徵也发现了,用手肘撞了撞晋嘉,却没料到力气大了些,撞得晋嘉龇牙咧嘴捂着肋骨处皱眉。
他眼底是滔天的黑色,酝酿着狂风暴雨,站定在辛氏夫妇面前,淡淡开口:“你们把她弄丢了。”
一时间气氛沉凝,辛氏夫妇沉默不语,辛绔抱臂冷冷作壁上观,楚徵与晋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云怀远径直从辛氏夫妇面前走过,只丢下了一句话:“若是我将她找了回来,那她就是我的了。”
说完,丢下瞠目结舌的辛氏夫妇便出了辛家院子大门。
楚徵和晋嘉二人啧啧有声地感叹,这狠话,这气魄,不愧是同他俩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真是长脸。
辛绔瞟了辛氏夫妇一眼也欲出去,却又被辛家娘子拉住,她此刻十分不耐烦他们,冷哼一声:“你们不是要给小五找好人家吗?”
她指了指云怀远的背影:“定国侯世子。”笑带嘲讽地问道:“这个人家够好吗?比那个什么魏家的残废公子,好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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