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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剑眉微挑。
“嗯,因为时间有些短促……”龙主不拐弯,直道。
“足够了。”囚牛淡答。
他还嫌太长。
延维擅自取出宝珠之前,他不知哄诱过珠芽多少回,要她早点将宝珠吐出来。
体内摆着颗珠子,即便无棱无角,也不可能完全舒坦。
她嘴上说“没事没事我没事”、“习惯就好了”,却有无数次,仍是被他瞧见,她不适的神情,藏在笑容背后。
她平时单纯好拐,用眼神、用笑颜、用声音,皆能成功,偏偏攸关宝珠之事,她比谁都坳、比谁都难以说服。
“再多摆个十年才妥当……既然要做,当然还是一劳永逸的好——”
沁冷的目光,凛冽瞟来,龙主不得不封口,后头那句“你再把宝珠拿出来,给小蚌补补吧”,只能咽回去。
“她做到这样,已经太足够了。”囚牛依旧嗓轻声脆,不疾不徐。
“也是啦,辛苦她了……要是没有她,现在我还瞒着你,不敢让你知道,宝珠碎掉的事实。”龙主心里对珠芽,很是感激,所以先前拼了命帮她进补,任何有益身体的良药,都勤劳喂她,就是存了些私心,冀盼她强壮些,能补好宝珠之外,又不丧失性命。
那小蚌娃,不是悲情挂的,却令人打从心里,想怜想疼。
龙主稍顿,又道:
“正因她做到了这样,你更不该让她的努力白费,小蚌她也很担心,你的宝珠会不够坚硬,要使她安心
,由她继续帮你——”
“我不会再让她修补宝珠,若宝珠如此不济事,碎了便碎吧。”囚牛不在意,神情平静,不似玩笑。
“傻儿子!胡说什么?!宝珠对龙族而言,是何等重要之物,碎了的下场,你知我知——”龙主急吼出来。
“我很清楚。”
“清楚的话,还说啥蠢——”
囚牛截断龙主之言,淡淡扬睫,眸光坚毅:
“我更清楚,失去珠芽,我的下场是什么。”
宝珠珍稀,绝无仅有,他失去过它,慢慢地,任戾息侵袭,终将步入癫狂绝境。
但失去珠芽,不用等待光阴折磨,他立刻会被绝望,吞噬。
夔牛逃狱大闹,那回,他以为珠芽被夔牛吃下,心思瞬乱、恨意突生,脑海间,听不见任何声音,谁求他、谁阻他,他全然无觉。
事后,有兄弟口中,才知道自己对夔牛所做的行径,何其残忍。
光误认她死去,他便如此,若成真,岂不是疯得更狂、疯的更彻底?
“又不是要拿小蚌娃的命去搏!”龙主直跳脚,儿子脑筋是镶了钢吗?这么死硬?!他试图劝说:“只是把珠子继续补强,它在她体内,不也一整年安安分分,没迸没裂,若无意外,她会很安全——”
“我不赌这种‘意外’。”他不拿她去赌,绝不。
一次的惊心动魄,就够了。
一次的补珠过程,试试担忧她的性命,日日怕极她会离他而去,就够了。
“我宁愿去赌,宝珠回到我手上,会不会再碎、何时再碎,也决不去赌珠芽的生命安危,”这一点,囚牛撼不可动,永不退让。
“你………”龙主张嘴欲言,见囚牛神情虽淡,却如此毅然,根本不听人劝,龙主只能叹口气:“全看运气,祈祷宝珠别裂开就是了……”
“我是做此打算,没错。”囚牛轻笑,坦承。
龙主好像无奈抹脸,露出沮丧,但这个冲动,被他忍住。
他的儿子们,怎么全是这德行?
对圣物宝珠不够尊重。不够爱惜,囚牛如此,连宝珠裂了条小缝的老五,亦是如此。
老五还边抽香火,边这么凉哉说呢:
“请珠芽大嫂顺便提我修补?不好不好,将我的宝珠,放进另只雌性体内,我爱妻会吃醋,我怕没床能睡、没香躯可抱,珠子……就让它这样吧,反正,只是小裂嘛,无碍。”
唉,只有他当爹的人,替他们急,他们倒好,一个一个,无事人那般。
“父王,尚有另一个原因,是我必须强烈反对珠芽补珠的理由。”
“嗯?还有?”不就是心疼、不舍,和爱吗?
“她现在,孕着一样更重要的东西。”
蚌,除了孕珠,还能孕啥?
静默,深思,脑中转过好几个字词………沙子?石块?杂物?碎骨沫?……全是蚌类常孕裹成真珠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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