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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上所奏。六公主要改评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三王子贺兰端显却不动如山,完全没有要表态的意思。
公孙筠秀心底一沉,立刻双膝跪地,伏身叩首道:“民女投机取巧,请三王子、六公主恕罪。”
额头贴着搭砌阁楼的木板,公孙筠秀只觉后背冷汗涔涔。看三王子神色,只怕早就看穿了她的小聪明。他是皇室贵胄,这等事往小了说无伤大雅,往大了说,安成欺瞒犯上的罪名都可以。这叫她如何能不怕?
公孙筠秀开始痛恨起自己莫名其妙强出头的行为了。琴阁名声有损,大不了也是让堂叔一家断了财路。这得罪了皇家,杀头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她操的这是哪门子闲心?竟把自己与堂叔一家卷进了这么大的麻烦里!
就在公孙筠秀狠狠自责的时候,三王子贺兰端显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金口玉言一开,却是针对公孙德的:“你可知‘户枢不蠹流水不腐’的道理?”
公孙德见三王望着自己,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埋首叩地,颤声道:“草、草民听过……”
“鸣幽琴就这么一直放着,迟早与废物无异。还不如交给你的小侄女,让她物尽其用。”
“遵、遵命!草民遵命!”
公孙筠秀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三王子这意思,是叫堂叔把鸣幽琴给她吗?
不等公孙筠秀转过弯来,三王子上前一步,将她扶起,道:“你是可造之材,好好学着,切莫荒废。”
这下公孙筠秀彻底懵了,但还是本能地应答道:“是。”
该说的都说完了,三王子大步流星离开了阁楼。六公子贺兰端绮也对情况不甚明了,却没找着提问的机会,只得匆匆地跟上兄长的步伐。
曹乐正离去时,则不忘在公孙德耳旁留下一句戏言:“你小子真是有运气!好好谢谢你家小侄女吧!”
一屋子人,只有杨正还记得该有的礼数,躬身长揖道:“草民恭送两位殿下,曹大人。”
当三王子贺兰端显与六公主贺兰端绮出了鸣琴阁,灰衣护卫已经将一驾华丽的马车赶至他们身前。
两人前后上了车,贺兰端绮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兄现在可以告诉绮儿,那公孙家的小丫头到底做了什么吗?”
贺兰端显唇边噙笑,道出了其中原委:“院落宽广,不利琴音凝聚,所以她把我们请上了二楼,还关了窗户,制造出封闭的环境来加强琴音。然后是琴桌,院子里的石桌太厚,不利发声,而阁楼里的那张杉木桌却是上品,不但可以增加音量,其高度对她来说弹奏起来也更舒适。最后是那曲广陵散,它与梅花三弄的区别,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那是目前最适合鸣幽琴的曲子,公孙姑娘选了它,才是真正做到了扬长避短。”
“她果然是在投机取巧呀!”贺兰瑞绮恍然大悟。
“那也要她足够聪明细心,才能取得到这个巧。”
“王兄看起来很欣赏她呀!不如干脆把她召进教坊,为我们效力得了。”
“你以为人人都想进宫吗?”贺兰端显淡淡一笑,说:“而且,她的琴技还有待磨练。至于以后能不能进宫,再看机缘吧!”
世上能人何其多,小小一个公孙筠秀还没到能让贺兰端显惊为天人,非要网罗不可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广陵散演绎的是刺客聂政的故事,因为匪将是架空文,我就没有把聂政的名字写出来了。
☆、及笄
与此同时,杨正也在向公孙德与白仙芝解释公孙筠秀为了挽回鸣幽琴的名声花费的这些心思,将两人听得一愣一愣。
“公孙姑娘心细如发,在下实在佩服。”杨正虽然比公孙筠秀年长许多,却也不吝表达自己对公孙筠秀的赏识。
公孙筠秀被夸得不好意思,只能红着脸谦虚道:“杨先生过奖了。”
杨正微微一笑,继续说:“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与姑娘切磋琴技。”
这话公孙筠秀倒不好回答了。男女有别,即使北泽对女子外出的限制并不严苛,但她到底是大门户出来的小姐,在这方面颇为顾忌。
一直在旁的白仙芝立刻替她作了答:“那是当然,以后有的是机会。三王子不是要筠秀好好学习吗?到时少不得麻烦杨先生指点。”
“不敢当。”
一番话说得杨正的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就告辞了。
终于没了外人,公孙德长吁了一口气,瘫坐在琴凳上。左手不小心按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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