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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的注意,那不是他许下的许诺,他的情绪、他的灵魂、他的潜意识尖声狂叫,拒绝负担任何不属于他的任何许诺。老蛮蛮将环形金属凑到眼前,一行小字扎进他的眼睛:毁灭仅代表我们本已拥有,而毁灭不掉的正是需要我们更加珍视/注2。暮色将至,爱人晚安。
“毁灭仅代表我们本已拥有,而毁灭不掉的正是需要我们更加珍视。暮色将至,爱人晚安。暮色将至,爱人晚安。暮色将至,爱人晚安……”老蛮蛮机械地重复念叨着环形金属内上铭刻的最后八个字,一点点光在他的眼底产生,并且一点点扩大,直到占据他的双眼。暮色将至,爱人晚安——这是乌拉对老蛮蛮永无止境的救赎之语。
毁灭不掉的?除了自己,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
“乌拉!”随着老蛮蛮声嘶力竭的大喊。林间的风又开始流动,妻子精心种植的菜蔬又开始摇曳,那片怒放的乌拉花又开始欢笑唱歌,恒星之光又开始散发热量,眼睛里又开始有色彩,蝴蝶又开始翩翩起舞,整个世界又活了过来。
或许老蛮蛮只是想寻找还有什么没有被毁灭。
老蛮蛮站了起来,走到家门口,敲了敲门,又自己推开了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像往常妻子开门迎接他回家一样。老蛮蛮自然而然地走进家,随手关上了门,脱下被血浸透的外衣托在空中又任它掉落地上,因为——已经没有了那双接衣服的温热的手。
一切井井有条,老蛮蛮走进起居室,突然一个永久全息出现在起居室中央。他的乌拉习惯性地扶着额头,表示正在头疼,他的小乌睿咯吱着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小女孩,小女孩竭力扭动着身体躲避他的小乌睿骚扰,用尽全力大喊着:“爸爸!带我们去看大海。”。
这是一个礼物,小女儿乌雅送给爸爸的见面之礼,老蛮蛮的身体气息就是激发礼物的秘钥。全息中的小乌雅,红扑扑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散发着聪明伶俐的神色。乌黑的头发下,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她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当中,缺了颗门牙,一笑起来,就成了个豁牙巴,十分逗人喜欢。
这是一个惊喜,只是制造惊喜的人和接受惊喜的人已经阴阳殊途天人永隔。
一道光芒闪过老蛮蛮暗黑的心间,毁灭不掉的?除了自己,一定还剩下毁灭不掉的。是这个喊自己爸爸从未谋面的女儿?还是他的小乌睿?不管是谁,或许还需要自己的守护。或许。
“暮色将至,爱人晚安。对不起,乌拉!我还不能来陪你,还不能来带你去看很遥远很遥远很要好的大海。我们的孩子或许需要我的守护,请原谅我的食言。我无法安息,皆因你无法安息。”老蛮蛮跪倒在地,不停地吻着被啮咬而变形的戒指,终于嚎啕大哭。有时候哭泣代表着生,静默代表着死。而老蛮蛮却已经无所谓生死,他只是一个未亡人,以死为生,以生为死,穿行在生死之间。直到寂灭。永远无法安息。
熊熊的火光照亮老蛮蛮坚定的背影,熊熊的火光中有他留在门厅地上的外衣,还有丢在外衣上的“奇点”五星勋章。他是一个勇敢的人,敢于面对回忆和未来就是勇敢的人。
老蛮蛮坐上恒星能生物能混动车,车子驶向了乌托小镇的东面。他必须做些什么,就算是为了他的乌拉。老蛮蛮知道小镇东面关押着无数跟他的乌拉一样不是艾滋基因疫苗持续接种者的尼德人,那些是他的乌拉真正的同胞,他的乌拉肯定会救他们。他的乌拉是善与恶的彼岸善之一端,永恒的善之一端。这无关救赎,善之一端不在了,那他——老蛮蛮就应该成为善之一端,从此善与恶不在有彼岸。
老蛮蛮一脚轰开“必须食物基地”大门,熟练地通过中枢解除所有必须食物们的安乐环。告诉了必须食物们一个坐标,哪里或许会有生机。他刚从哪里回来,他奉其视之为兄为友的忘川boos去哪里追剿一个叫“脱兽者”的反帝国组织。现在他终于知道他视之为兄为友的忘川boos为何会派遣他执行这该死的任务,现在他终于知道最近4年为何总有无穷无尽的任务。他的忘川boos在企图用时间为他隔离一切,但时间没有令他淡忘,只是发酵得更令他心醉,进而令他心碎、心死,令他成为一个未亡人。
接着他驾车冲进大规模时空穿越所,锁定了时空穿越所的双向互通功能,他要给必须食物们一线生机。能不能在帝国盗墓人军团时空穿越战舰到来前离开,就看“必须食物们”的造化了。
老蛮蛮手里握着一枝乌拉花,乌拉的戒指就套在花枝上。接着似乎对着空无一物的天空说了句什么,就毫无预兆地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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