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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不会再给闷醒,可是我却比以前更加感受到孤独的煎熬。很怀念以前黑暗中醒来,有人哄着的感觉。
莫风已经和他的爸爸说了,而他爸爸的意思是让我到美国来,对了,美国很开放,同性恋也能被接受。突然想到大富翁游戏里的一句话,“今夜做梦也会笑!”
我爱每一个人!回去,我要去看姐,我会尽一切力量让她好起来的!莫风说得对,我应该向前看。
终于回家了,不用再听那些鸟语了,至少最近不再听了。莫风很忙,派人接我到我们的家里,我实在太兴奋了,有一肚子的话要向他说,一切都没变,还是我走前的样子,只是落了点灰,这里现在看起来是那么亲切!
正在出神,莫风进屋了,我盯着他,心跳得很快,他的外表实在是出众,那种王者的气势更是魄人,衣物下若隐若现的线条让我回想起他坚硬而富有弹性的肌肉群。
他的脸上并没有类似于惊喜的表情,这不奇怪,可是看起来,也并不是高兴,倒是很严肃,就好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他递给我一张纸——那是一张录取通知书,一个不好不坏的二流大学,这不是很好吗?怎么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他又扔给我一个沉重的大纸带,在我正动手拆的时候,他说“三十万!”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接着,我看到纸袋里的人民币。
“三十万再加这个房子,手术费用你也不用再问了,我后天回美国,以后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他不看我,坐到了沙发上。
“为什么,”我听见自已的声音,有点哑,很陌生。
“不为什么,该结束了,我烦了,我说过,我烦了,就会放你自由。现在你自由了,可以爱怎么恨我就怎么恨了。”他的眼睛象两个黑洞,直视着我,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他怎么这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说喜欢我,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说该结束了,在我想告诉他我爱他,不管这有多疯狂的时候。——我觉得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他拿起桌上的火机,又扔下,“就这样吧,过几天我叫律师来办一下房子的过户。你也快开学了,先养好身体吧。”
他快速走向门口,开门,我直觉地想上前,却见他回头“我不喜欢纠缠不休。”于是我收住了脚。
当大门砰地一声把我和他隔开的时候,离他进门也许都不到一分钟,我手里多了一张录取通知书,三十万,从幸福的云端摔到了大理石地面上。
疲惫地回到家里,爸妈一脸的理解和宽容,不知道他们理解了什么,是同性恋,还是我忍辱负重了,反正不会是我真正的心情,不管怎么说,我算是浪子回头了。我把纸袋交给妈,告诉爸说不用还他什么,妈说等你爸生意好转,这些钱,你还是还给他吧。哦,他倒是什么都算到了,知道我们要用钱。
姐看到我,又那么温和无害地笑起来,“阿铁,你回来了。”我感动得想哭,可是她又说,“莫风说今天不过来吃饭了。不用等他,我们开饭吧。”我沸腾的血液冷却了,她还是记不起来那一段。
我还是喜欢在阳台上向下张望,期待的,却只是一个人的身影,我想,也许,他会来说——开个玩笑,你生气的样子比较好看。
直到报到一个月后,见到他的律师,我才明白,他是真的离开了,不是开玩笑。一切都真的发生过,我掐得满身青紫也醒不过来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愤怒或伤心,什么都没有,只是觉得有时心口会痛一下,也不是很严重。我开始想我其实不是同性恋,我没爱上他,我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依靠他而已。我不甘心只是因为有些事情没有答案,打个电话给他也许就有了,可是自尊心不充许我这么做,喝,我还有自尊心哪,连自已都才知道。
家人的宽容是我没有想到的,在我最无助最疲惫,满身伤痕回来的时候,他们宽容地接受了我,不再问起任何事情,我竟恨过他们,任性的我竟恨过他们。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他们在承受着什么。
大学生活不再只是书本为中心,有各种各样的活动,这正是我以前期望的,现在我的身体也能承受了,可是,我却总是不能把心思集中起来。在人群中,总能看见姐茫茫然的大眼,然后担心她是不是又自已出门了。她似乎也觉得丢掉了什么东西,去的地方大都是以前约会的地方。我不希望她记起来,可是就任她这样一辈子活在自已的世界里吗?对她而言也许是幸福的,对其他人呢。
她有时候听到开门声就跑过来问,“莫风吗?莫风来了?他说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