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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晒黑了,而且瘦了点儿。”雪伸出双手搂了搂教授,他呵呵笑起来,雪对自己的评价对他也同样适用,近日一直在奔波,他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
“瘦了整整七斤,”莱昂倒了一杯橙汁给雪,“至于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我差不多了。”莱昂是白人。雪没对他心血来潮的讽刺做出丝毫反应,倒是一旁的兄妹中的妹妹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不枉他称这个大眼睛的女孩儿为“雪女王的忠实信徒”,雪对孩子比对成人有耐心多了,即使刚来的孩子发疯似地扯雪的头发她都能以笑容报之,他想起另一人,笑了笑。
晚餐的时候教授说他要去东京,雪难得提出要求——与他一起去,教授一口答应。双胞胎也一同——她们找到了愿意收养她们的人家,大概不久就要离开了。
坐上小町号,大约四小时就从最西到最东。以前一直认为和一片破碎树叶差不多形状的岛国上的人们一定不停在四处漫步,它那么小,出门旅行的机会如同一周内睡个好觉的几率一样大。可事实并非如此。在秋田定居后,雪只到过附近的城市,在刚到岛国时倒是去过东京、大阪和京都之类的著名旅游城市,都是在很小的时候,而所谓的游玩也只是某些著名景点,比如东京的迪士尼乐园、东京铁塔,在银座逛了逛(买了一套和服),大阪的通天阁和海游馆,京都与奈良的神社和寺庙(她从没弄清楚它们的名字,她对祭祀更感兴趣)。若教授在一旁,还会到一些鲜为人知的文化景点,光是里昂的话,哪怕一个月去的地方还是那些——他宁愿坐在咖啡馆和餐厅内点一些食物,隔着玻璃窗看外边的人群,要不就是音乐会,还有画廊。
好吧,她得承认自己的睡眠质量并不太好,现在大多处于浅眠状态,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双胞胎没到过东京,两个四岁的女孩儿用糯糯的童声聊得很起劲儿,她们的日语并不流利,大多用英语说话。或许见到孩子们恢复得很好,教授难得用略显轻松的语气和雪谈起他去阿富汗的经历,但结束话题时两人都只剩下呼出沉重气息的心态。这次去东京的教授是为了见一位朋友,雪从他的神情中推测大概是晚辈,又是夏天,雪为昨晚莱昂悲伤的笑找到了原由,如此令人心碎的回忆。
…
东京车站很大,三个人跟着轻车熟路的教授也绕了好一会儿才到正确的出口。当时是下午三点,人流量却不小,遇上好几个人对双胞胎微笑——面对两个金发的可爱女孩儿,又有谁能抵挡住微笑的诱惑呢。
他们先去酒店放好行李,教授就去朋友那儿了,他知道雪对这儿有印象,她总是记得自己去过那儿,且从不会迷路。
三人在餐厅早早吃过晚餐,在知道双胞胎中的妹妹对香菜过敏后侍者非常贴心地帮她们直接划去某些菜名,双胞胎指着对面的酒柜问能不能喝。
“可以,但喝了待会儿恐怕就不能出门了。”看着她笑盈盈的表情,两人果断放弃本来的想法。
雪要了裹着脆皮的豆腐、生牛肉和奶油汤,华夫饼和巧克力冰淇淋混搭甜点,她决定要把瘦掉的七斤肉长回来,再这样下去会瘦成皮包骨,这也是她来东京的原因之一。
从三月份开始的工作和定下的学习目标让她只能每天保持七小时的睡眠,有时还要在雨天四五点起床。在感叹拍照竟然都能这么累的同时,她也能体会被画肖像画的模特的痛苦了。
餐后三人倒了附近的公园,城市中的大片绿色非常珍贵,意外地没有什么人。三人走了一会儿后坐到湖边的长椅上,双胞胎对树皮产生了特别的兴趣。阳光平淡地扫过一切,树木、河流与大片郁金香,她曾见过盛开时的景色,无法形容地美,即使她不了解花朵,但它们确实令人怦然心动,如果没有那么多人的话。
放松的感觉非常不错。雪任绿色充盈在眼中,映得她的瞳孔颜色深如潭水,但因心情的牵动跳跃着光芒。尽情呼吸,明天,又一个明天,她庆幸自己拥有明天。
“雪姐姐,我们继续走吧。”两个女孩拉住她的手,柔软地直接撞进她的心头。
“好啊。”
她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笑得如此纯粹,恐怕是闲下的原因,她不适应一边走动一边思考的,并不是说不能,但就像鱼跃上水面的呼吸维持不了多久,静止使她的灵魂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紫原是要打扫才没走的~雪的技能全开了~
顺带一提,因为雪称呼敦敦为紫(し)君,音读,所以敦敦叫雪也是音读的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