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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着凉的后果在移棺那天,也就是八月二十六那天出来了,一清早,头晕,身上发冷,口渴,可是因为那天是移棺之日,我还不能说自己身体不适,三嫂的身子一直病歪歪的,彰泰还有自己府里的一大堆事,如果我再病,这个丧事就彻底的成了虎头蛇尾。
硬是撑着身子把一切都准备好,在移棺的过程中,坐在马车上,从位于城东的石大人胡同到西郊的隆恩寺,八十多里地我睡了一路。到隆恩寺的时候,要不是灵丫儿扶着我,我估计就脚一软,直接趴到马车底下了。
隆恩寺,是金大定四年,秦越公主所建,名昊天寺。明正统四年太监王振重修,改用今名。这里庙宇很多,素有“一庙十三庵”的说法。因此被视为风水吉地,连太监都要在这里买山建坟。所以清朝入关以后,饶余郡王就葬在这里。后来,岳乐也葬在这里,这里就成了整个饶余郡王一脉的坟场。
按照规矩,老福晋的棺木会被暂放到隆恩寺,两个月之后,也就是过了七七之后,才能火葬。到时,将火化后的骨灰先盛在布袋或锦袋中,然后置于瓮罐内,再埋于地下。
因为今天只是奉安,再加上皇贵妃的奉安大典明天举行,所以来的人不多。整个过程都是按照规矩来的,阿达海和彰泰事先基本已经打理好了,再加上阿玛手下的几个人,整个奉安的过程进行得很顺利。
在回程的路上,灵丫儿发现了我的不对。
“主子,您没事儿吧?刚才看您跪的时候打了个踉跄,跪下去之后眼睛都是闭着的。是不是那天着凉了?”
我把她试图摸我额头的手挡开,勉强的笑了笑。
“没事儿,就是困的慌。”
“王爷没在,这一阵子外面还有贝子和阿达海帮衬着,整个里面就是您一个,您能不困吗?现在老福晋已经奉安了,您今天回去就好好的睡一觉,明儿寅时是不是还要进宫呢?”
我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没吭声,靠着车壁就睡了过去。
之所以不告诉灵丫儿自己病了,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病了,请医,就会弄得整个宗室都知道自己办了个丧事弄得冷冷清清还病了,难免会成为笑柄,而且如果让三嫂知道了,要不然就是心里难过,要不然就是觉得我娇气,还是不说的好,回府捂一捂被子就好了。四十年之后回想起来,其实,自己也活得很累。真的很累。
先送三嫂回府,处理了一些善后的事儿,才回的安王府,回去的时候,已经亥时了。
本以为回府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让苹喜做一碗酸辣汤,喝下去,再捂一捂被子,出出汗就好了,可是刚进王府的门,在庶福晋刘慧芝那里管事儿的苏雅喇就把我在外院拦住了。
“福晋,您可回来了!”
我用手把晕晕沉沉的脑袋扶了一下。
“怎么了?”
“庶福晋房里的六爷病了。”
她口里的六爷就是岳乐的第六个儿子,青盛。
本来半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病了?青盛病了?
青盛本来是第六子,但是岳乐前面的几个儿子全都夭折了,可以说,青盛就是现在安王府中的长子。他的病,让我又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大夫请了吗?不是家里有侧福晋吗?”
“给侧福晋说了,侧福晋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请大夫就去请。”
“那怎么还不去请,耽误了小主子的病你担当得起吗?”我一边说,一边往跨院走。自从岳乐娶了大大小小的老婆之后,王府就新辟了一片地,建了一个跨院,除了我和侧福晋乌亮海济尔莫特氏以外,所有的人都搬到了这个跨院,所以冰月在的时候,她曾经开玩笑地说,她阿玛的那个跨院是不是就和皇上的三宫六院一样?
苏雅喇紧紧跟在我后面,回着话。
“请了,可是府上经常请的刘大夫没在,听说是去山里采药了。”
“那其他的大夫呢?”
“庶福晋不放心,说是看着劲儿大,让请御医。”
我回过头看看苏雅喇,心想,请御医?老福晋病着的时候都请不出来,现在能请出来吗?可是孩子的病也不能耽误,只能试着去请请了,当然,不能只请一位,万一御医还是来不了,耽搁了就不好了。
我停住脚步,回过头,对灵丫儿说:“你去外面,让阿达海派人去请御医,另外,再叫一个人去请一位京城看的好的大夫。”
“是。”
说完之后,转身的时候,我的眼前一黑,要不是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