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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昨天晚上和福晋,累着了?”屋外,兰尔泰很小心的问到。
没听见岳乐的回答,只是听见令瑞兴奋的叫喊声:“哦,玩雪了。”
我靠在门上,哭了,为了那个连这个世界都没有看一眼的孩子。
那天吃中饭的时候,灵丫儿一边布菜,一边说:“福晋,今天院子里忽然多出来几个雪人,挺好玩的。”
“是吗?外面有雪,你身子不方便,这两天也就别过来了,有苹喜就行,我一个人,用不着那么多人。”
“那您是不是就准备趁这个机会不要我了?”灵丫儿开玩笑地说,我把头从《史记》中抬起来,笑了。
“是啊,不要你了,你有你们家拉瓦纳要就行了。”
她把米饭往我跟前一放,“我要他能干嘛?”
“没他,你的这个能自己跑出来?”我用手指指她的肚子。
“您说什么呢?”她不好意思的往外屋看看,苹喜在那儿收拾桌子。
我吭的一声笑了出来,还不好意思呢,不过也是,苹喜还没嫁人呢,这种话是该少说。
笑完之后,我才放下书,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主子,您才说到拉瓦纳,我就想到了一件事。是他昨天晚上回来给我说的。”
“什么事儿?”我夹了一口炒鸡子儿,放到嘴里,看着她。
灵丫儿把声音压了压,往外屋看了看,说:“拉瓦纳说,他昨天在午门朝房等王爷的时候,听说,皇上想要把皇位传给咱们家王爷。”
还没咽下去的鸡子儿差点把我呛着。咳,咳,我咳了几声,指指水,灵丫儿赶紧把水递给我,我喝了一口,才勉强把嗓子清了。
“你说什么?皇位传给咱们家王爷?”
“是呀,你说,皇上才二十四,和您一般大,虽说现在生了病,但是也不至于就想到传皇位吧。”她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突然明白岳乐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和我说刘备要诸葛亮自代为成都之主的话,看来,他是想从我这里知道,对禅位的看法。
岳乐忽然一下就被推到了皇位传承的漩涡中,想到这一点,我就再吃不下饭了。把筷子放下,站起身,走到外屋的书桌前面,看着他在纸上写的“兰为王者香,梅占百花魁”,心就揪了起来。
自古以来,凡是和皇位继承惹上关系的人,不是事后晋官加爵,就是陪上身家性命,而晋官加爵的人,到最后也难脱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下场。所以这个漩涡,只要进去,要么就再也出不来,要不然就算出来,也得被剥下来一层皮。岳乐,怎么就被卷进来了呢?
皇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那个在深宫中的皇太后,难道就会看着自己费尽心思给自己儿子保的江山,保的皇位给了他人?依照她的性子,她不会。
到时候,岳乐怎么办?安亲王府怎么办?
顺治十八年,初(四)
可是没想到的是皇太后的动作来的这么快,当天晚上,岳乐就被人从家里带走了,不是大张旗鼓的叫,而是悄没声的就被叫走了,要不是当时拉瓦纳还没离开书房,可能安亲王府连自己的主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去哪儿了。一切都很安静,安静的有点儿窒息。
我坐在榻上,正拿着《三才图会棋谱》对照着自己落在棋盘上的棋子,门乓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主子,不好了!”
我看着从外面跑进来的灵丫儿,她一只手扶着门,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喘着气,很明显,是跑过来的,这丫头疯了,五个月的身孕竟然敢跑,不要命了。
我赶紧从榻上下来,跑到门口,把她扶住:“你不要命了!”
她勉强把自己的气息平静下来,转手把我的手拉住。
“主子,不是我要不要命,是王爷,王爷出事了!”
我的心沉了一下。
“怎么回事儿?”
她把手从门上挪开,在自己的胸口按了按,说:“刚才,有三个人把咱们府上的门敲开,问王爷在哪儿,说是在书房,请人回禀王爷,王爷就说让他们进来,可是那三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进去了,其他两个人在书房门口看着,拉瓦纳不是一直就在王爷书房门口侯着吗,可是被这两个人给赶出来了,拉瓦纳说他从来没见过深更半夜,穿着便服的人找王爷,主子,是不是出大事儿了?”
深更半夜,三个人,穿着便装,只有一个人进去,其余两个在书房门口,甚至连拉瓦纳都赶了出来,事情确实有点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