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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室。
“主子。”灵丫儿冲了进来,我现在就怕她的这个动作,那意味着兰儿甘又开始发病了。
兰儿甘的病子开春就又重了,而且发病的时间也不仅仅是晚上了,有时候白天就开始了,所以身边离不得人,我就只能把灵丫儿派去,其他人我还不放心。
“走吧。”我把手上的笔放下,站起身跟着她往外走。
“主子,是不是正回王爷的信呢?”
“嗯,岳乐信上说的那位陶先生应该就是这几天到,房子收拾好了吗?”我一边走一边问。
“收拾好了。”
“那就好,别让人家说咱们怠慢,好歹也是岳乐千里迢迢派人从湖南送回来的。”
“主子,您说这先生跟咱们府上现有的这几位有什么不一样的,让王爷那么大老远从湖南送过来?”
“你还真别问我,我也想知道。”
对于陶之典,在见他之前,我仅仅是从岳乐的信中知道,他的父亲陶汝鼎的诗文书法在明朝颇负盛名,有“楚陶三绝”之誉,他本人也是湘江名士。至于他的禀性,他的为人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知道了后,我就纳开了闷,这岳乐也不知怎么说的,竟然能够说的动狂傲如此的陶之典愿意远上北京屈尊给蕴端做西席?
我刚走到兰儿甘的房门口,一个鞠就擦着我的头过去了,还带了一声哨响,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蕴端就蹦跶到了我跟前。
“蕴端给额娘请安。呵呵,吓着额娘了。”蕴端嬉皮笑脸的说。
“怎么回事儿,现在不是应该在读书吗?”我生气了,多大的孩子还是一点儿正行都没有。
“啊?我在读,不过刚才闹肚子所以就出来借个方便,没想到碰到额娘了,儿子这就去读书,这就去。”蕴端看形势不对,脚底下就想溜油。
“那个鞠……”
“不是我的,我也被吓着了。”蕴端看样子是怕我问下去,打了个千就赶紧跑了,跑的时候也不忘了那个掉在门口的东西,还说不是自己的。
这几年府里的事不断,兰儿甘我得天天陪着,府里的事务还得处理,还有那些必要跟不必要的应酬,忙的我是晕头转向,对于孩子,我的管教确实疏忽了,就算有时候想起来要管教,可是就跟现在一样,我这边还没开口,不是孩子们赶着读书,就是兰儿甘那边就又开始了,我只能暂时把孩子放下。可是怎么放着放着就成这样了?
看着蕴端的身影,我想,看样子还得抓紧了,再放下去就放出问题了。
陶之典来的那天天正在下雨。
“福晋,陶先生已经到了。”阿达海站在我面前毕恭毕敬的说。
“人呢?”我把头从账本中抬起来,看着他。
“在外厅。”
康熙十七年,夏(二)
陶之典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他是一个话多的中年男人。
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我没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往里打量了一下。
在大厅的正中间站着一个穿着浅绿夹衫的男人,背对着我,看不清模样,模样是没看清,可是这位的话我是一字不漏的听到耳朵里了。
“不能呀,按说安王爷那么一个飘逸潇洒的人,这府里的布置也应该跟别处不同,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跟我们县里那个家有酒肉臭的朱户一样,你看看,”他弯下腰,在椅子腿上敲打了两下,就那么弯着腰,仰着头跟站在一边的阿达海说,“你听听,檀木,稳重是稳重,可是没了灵气。”说完这句话,他才直起身,两只手互相掸了一下。
阿达海笑着解释道:“先生,这毕竟是亲王府邸,朝廷对府里的布置是有规定的,王爷不能逾距也不能降格。”
“所以说,这不能光看府,得看人,你说我要是一早看的是亲王府,估计我就不来了。对了,听王爷说,我要教的那位十八阿哥挺聪明,是不是?”
阿达海点点头。
说学生聪明,一般的西席就会很客气的跟着主人的话夸赞两句,可是这位显然不是一个按常规出牌的人。
“还真聪明?完了,这教出来了那也不是我的功劳,是学生聪明的功劳,这师傅,难当啊。”说完,摇摇头,把手往身后一背,转过身,面向厅门口。他这一转身,我们就站了个面对面。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无长相,一般人,就是那双眼睛有点儿小,不过小的眼睛应该就是聚光的,我们一打对面,我就感觉到他眼里的光了。
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