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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奶奶那品性,咳咳,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由得又想到方才吃饭前堂姐说过的话:“绪啊,有些人是错过不得的。你和迹部君现在这样,两家都是很欣慰的。我知道的不多,可迹部君以前对你如何我也是有亲眼所见的。”
那年绪走后,迹部是什么样子她有幸见过——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压抑感,浑身散发的低气压简直要把人憋坏。她奶奶看到这样的迹部,也只是叹口气说:“绪那孩子,连道别都不会好好的说。”微有抱怨。她不明所以。脑海里却兀自闪过一个画面,图书馆的门口,哭得惨兮兮的她,浑身湿透的少女,和手微微抬起的少年。她想,那时候的他是要把地上的绪抱起来的吧?不巧却被人推了开来。就像或许已经察觉自己心意的少年,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离开,除了压下所有情绪假装平静便无计可施。
他们在最美好的年纪相遇,错过有重逢。
世上是真有缘分这一说的,他们开始于缘分,上天给了他们缘分再次相遇。
而这中间长长长长的十年,他们坚守着,留住心中最原始的情愫,不为世间诱惑所动,只为了再次见面能坦荡荡的继续未断的前缘。这些执着,是再多的缘分也比不上的。
北条绪托着腮,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一如多少年前那个“出逃”的迷离夜,看着家的方向越来越远,带着掩盖在坚强下的怅惘,登上远行的飞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忽而想起:她走了,迹部君会不会想起大洋彼岸的她?会不会怀念她这样的对手呢?他又……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开伤心难过呢?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这种问题,更不知道,她在想到他伤心时她胸口的难受,以及他不伤心时她胸口的堵闷到底是什么。
当初误以为是她难得一遇的晕了机,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到会受到他情绪的影响吧?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她想着想着,忽而莞尔。
偏头看向他的侧脸,她浅浅笑意,暖暖声线:“景吾,我们这样真好。”
朦胧不知事的时候便抓住了爱,紧紧的,直到看透它也没有松过手。
迹部望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一小块黑色柏油马路——尽管看不到尽头,看到这样的距离也是够了。有些事情就像这条路,你看不清前方,却清楚目的地的所在,只要用心一点点,到达也只是时间问题。
“嗯。”
低低的回应响在车里,如一丝暖风,吹拂了两人的心。
69
二月十四,情人节。
在日本这个国度,这俨然成了个老幼皆知的节日。
迹部与北条绪相处了两个多月,其间一直是和和美美,有种琴瑟和鸣的美。
一大早起来北条绪就忙个不停。
作为“寻梦”的王牌摄影师,北条绪忙得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迹部打了她的电话三遍,次次没人接。
他气恼的问泽田:“嗯啊?日本的情人节都不放假的吗?谁定下的规矩?!”
泽田小心翼翼抹了把额头的汗,心里叫苦不迭,我的姑爷爷哟,谁又规定了必须放假。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确实不人性。在日本,情人节可算得上是国民最大的节日之一了!”
迹部瞥了他一眼,低头对着手机又是一阵猛按。
门外有秘书拿着满满一堆东西敲门进来。
泽田一见,马上过去接到了手里。
“泽田先生,这些都是大家给……”眼珠转向窗边的迹部,没有说下去。
泽田心领神会,情人节么,公司的女性春心都荡漾了。而吹皱这么多池春水的,就是名为迹部景吾的风。
只可惜,这股风执意只想吹开北条小姐心里的花。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说的是他们公司的广大女性。
电话在“嘟嘟”的一阵忙音后就自动挂断。
迹部烦闷的来回踱了两步,在看到办公桌上莫名多出来的一堆巧克力后便更加气闷。
“哼!上班时间都没事做了在送礼了?!”
刚才还抱怨为什么不放假,现在又说这话,boss大人,你这明显是迁怒啊!不能因为你家北条小姐忙,就要连累得整个公司都不过节了吧?!
当然,这也是不能说的。
泽田讪笑了两声:“呵呵……boss大人你人气高嘛!”
得到迹部牌白眼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