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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众人散去,夏叶独留住黛玉,看她脸上气色好多了,便拉着她的手问:“咳嗽好了,还是要多养着身子,诗啊词啊什么的最是劳人心力的,你少做些罢。”
黛玉感激地说:“我知道的,只是大家都有兴致,我却不好扫兴,少不得也写上一两首聊以混过罢了。”
夏叶笑着说:“好,不过日子闲着也是闲着,你要是有空,倒是常常来我这里,指点我认得几个字才好,可不比你教香菱那大丫头写诗要简单得多?”夏叶怎么可能不识字,但是,这身体原主却是没读过书的,后来学着看账本子,才识得箩筐大的字一百来个,夏叶觉得甚是不便,又怕什么时候不小心泄露了去,招人疑心,不如请黛玉教自己识字,若是学得快,别人也不易起疑心,只会夸奖,到底林姑娘学问好,教人识字也教得快。
黛玉走后没一会儿,平儿来了,附在夏叶耳边,说:“那边果然有动静。二爷连着十几日未出府,那边想来是急都要急死了。这不,方才奶奶撵了二爷出去,那边就赶着来堵人来了。”
夏叶眉头一拧,说:“二爷去那边了?”
平儿说:“没有。幸亏兴儿那小子聪明,引着二爷往另外的地方去了,没叫那边拿贱女人得逞。这不,那小子来讨赏来了。”
夏叶一笑,说:“好!叫那小子进来说话!”
第22章 闻讯息夏叶警戒众仆
兴儿被引了过来,他根本不敢抬头往上看二奶奶,不过是往里走了几步路就“噗通”一声跪在碧青琢花的地砖上,磕了个头,说:“小的给二奶奶请安。”
夏叶朝着平儿努了努嘴,平儿便说:“你往前来一点,隔那么远,二奶奶怎么听得到?”
夏叶冷笑一声,说:“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过来?”
兴儿吓得有磕了一个头,说:“奴才不敢!”
夏叶不耐烦了,说:“你听我的话,没把二爷往那些歪门邪道的地方引,我是想着要赏你的,你怕个什么劲儿?”
不光是兴儿,就是素日跟着贾琏的小厮们,没一个不怕二奶奶的,谁不知道二奶奶一向是个面酸心苦的货,口里尖快,心里歹毒,没事别往她跟前凑,不然准有倒霉事。
兴儿听得二奶奶说有赏,这才心里松了口气,心想,不求有您老人家的赏,但求不责罚我就谢天谢地了。便乍着胆子往前挪了几步,抬眼能瞄见二奶□□上插着的赤金挂珠钗了,才停了下来,复又匍匐在地。
夏叶对这一群奴才坚定的奴性毫无办法,只好任由他这么跪着回话。
“说说吧,怎么回事?”夏叶高高坐在上座,一边抚着手上的碧玉戒指,一边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发问。
兴儿微微抬头,说:“就前一日,奴才出门帮二爷跑腿,那边那一位派了鲍二和他家的来拉我,说是备下的好酒菜叫我去吃哩,又说二爷一会儿也要过去,故而叫我先过去候着。奴才心里就琢磨上了,二爷这些时日可是在府里不挪窝地忙着呢,哪有空上他们那里去喝酒去啊。我就扯了个谎说不去了吧,谁知道那鲍二当厨炮的,一身蛮力,硬是把我拉去了。”
夏叶听了扭头问平儿,说:“这个鲍二两口子什么来历,竟然敢在我们荣国府门口堵人。”
平儿回说:“听着名字怪生的,兴许是那边府里伺候的下人,不惯往咱们这边来的。”
夏叶和平儿一齐看着兴儿,兴儿忙说:“是是是,是东府那边的下人,珍大爷说他们两口子会来事,男的会下厨,女的能伺候那谁,就是尤大奶奶的妹子,就索性拨去给那边使唤了。”
夏叶笑着对平儿说:“这可真是贴心的大哥哥呀。弟弟娶个二房,叫蓉哥儿帮着牵线,自己硬做保人还不说,连里里外外伺候的下人都是大哥哥赏的,知道的,只说是大哥哥仁义,为弟弟考虑得周全,不知道的,没准儿还在底下犯嘀咕往歪处想呢,说不定就有兄弟争一妾,弟弟养着的原是哥哥的外室的说法!”说话间,夏叶的声音转厉,将手里的茶盅往旁边的几案上重重一放,说:“二爷的头上都绿透了!都是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带坏的!”
兴儿吓得往地上“咚咚咚”地磕头,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平儿也在旁边赔笑,说:“二奶奶息怒。”
屋里内外几十个下仆看着,无一人敢发出一点声响,落针可闻。
夏叶又将茶碗端起,慢条斯理饮了一口,才向着兴儿说:“你接着说。”
兴儿只得战战兢兢地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