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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便笑道:“工子既这么说,定是在那里无疑了,杂家这就回去向王爷汇报。”想了想又说:“如果真是在那里找着了,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没找着,还是要再来请教公子的。”言下之意却是找不到蒋玉菡就要找宝玉负全责了。
贾政此时已是气得不行,旁人能看清的问题他还看不出来么?一想到宝玉竟然和戏子交情这么深,说不定其中还有诸多羞于启齿的事情,贾政就无名火起。对宝玉喝道:“就在这里不许动,等我回来再教训你!”一边恭送那人出府了。
宝玉今天怕是犯太岁了,贾政送人回来,忽然看见贾环带着两个小厮跑得飞快,一点也不庄重,便喝道:“你跑什么?现在这个时辰了,怎么还在府里?想要逃学不成?”
贾环束手站好,回道:“正准备去上学,因晚了时辰,这才走的快了些。”
贾政又骂:“可见你是没用心,如此有一日没一日,早一日晚一日,如何能有成绩?平白污了我的名声。”
贾环握了握拳,心里冷笑,面上越发恭敬,只说:“儿子自入学以来,虽不说悬梁刺股,却也是勤勤恳恳,并未有做出什么有损父亲名声的事来。今日也是巧了,因出门的时候,听说府里有人跳了井,这才耽误了些时候。”
贾政顿时大吃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跳井?咱们家自来就不曾有过这样的事,祖父、父亲都是宽以待人,我也不敢有辱先祖门风。难道是我近来不曾关注府内之事,叫底下那些管事的人钻了空子?这般丑事如果传将出去,我还有何面目在同僚之间立足?”
说着便要叫人来询问,贾环立即道:“儿子倒是听人说,今天这事与底下的管事们不相干。原是宝二哥前日 母亲身边的金钏儿,金钏儿不从,母亲知道后不分青红皂白,只打骂了金钏儿,又将她赶出府,金钏儿羞愤之下便投井以示清白了。”
贾政气得几乎倒仰,若是之前,贾环说的话他还要斟酌一下,但前头有简亲王府的人告发宝玉与亲王府上的优伶有染,贾环此时说来,他便尽信了,怒喝着:“快把宝玉押到书房来!”又喝阻周围之人:“今日谁也不许给宝玉求情,也不许给后院儿老太太、太太传信,否则立即打死!”
众人知道贾政是气急了,哪里敢违背,忙去把宝玉押了过来。
贾政见了宝玉瑟瑟缩缩的模样,眼睛都红了,直叫人搬了条凳过来,将宝玉按在上面,堵了嘴,用板子使劲打。
那些小厮虽然照办着,不过手下却没怎么用力,知道老爷这时候在气头上,要是打得狠了,等老爷气消了,到底是亲生的儿子,岂有不疼的?再说还有一个更疼二爷的老太太和太太呢,真要把宝玉打出个好歹来,往后算起账来岂有他们的活路?因此虽说打起来看着厉害,其实都是花架子而已。
贾政见了他们那装腔作势的功夫就生气了,夺过板子来自己上手打,那股子狠劲,把周围的人都吓到了,真要让老爷一直打下去,宝二爷就是不死也要去大半条命。这会儿人们见势不妙,就再也不敢听从贾政的吩咐了,溜出去一个小厮,直奔王氏屋子报信去了。
王氏听来报信之人说:“宝二爷和简亲王抢戏子,被简亲王府的人找上门来,又因为强逼金钏儿未遂,让金钏儿羞愤而死,老爷知道了,现在要打死二爷呢!”
那报信之人也是不会说话,直把宝玉的三分错也说成了七分,唬的王氏差点没厥过去。顾不得找老太太求情,在周瑞家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就跑去了贾政的书房。
贾政看到王氏过来,就知道是有人阳奉阴违去里面报信了,心里越发恼恨,手上的力道也就更大了,直打得宝玉叫得凄惨。
王氏见宝玉背上、臀部、腿上都被打得皮开肉绽,顿时心神欲裂,扑过去就抱住了板子,不让贾政再打,一边哭道:“宝玉虽说做下了错事,老爷好好教导就是了,或者罚他一罚,让他长长记性也行,何苦往死里打?”
贾政冷笑道:“好好教导?都是你们教的好,才教出他这一身的毛病!小小年纪就和优伶来往过密,又欺辱母亲房里的丫鬟,如此行为,还只是小事吗?难道要等到有一天他弑君杀父才是大事不成?索性我今儿把他打死了,免得以后祸及全家,败坏我一门的名声!”说着就使劲抽板子,想要再打。
王氏连忙把贾政的手臂一起抱住,哭道:“宝玉如何就能到了那地步?老爷虽然对他看不入眼,左右老爷还有别的儿子,我如今已快要知天命之年了,只有这个孽障,他要是死了,我可还怎么活?老爷要打死他,索性一口气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