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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奔去天池;学习乏味的法术,要在众仙面前演示,因为紧张,连指头都僵硬了,想起他神采飞扬的表情,就忘了对失败的恐惧。
她终于明白什么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无可抗拒。
她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留住他。
她在空无一人的深夜,无数次对着空寂的天湖,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愫珈与青阳,永远在一起。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湖面的声音,湖畔紫色的望尘花,簌簌落满池面。天湖不比天池,天池里面放养了如鳌鱼一般有灵性的生物,它们会听懂天帝的话,天湖只有不会说话的望尘花,这些具有私心的充满法力的话,她只会说给自己听。
她坚信,凭自己的力量,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直到那一天,她极其偶然的,经过天宫一个最为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个小小的荒废院落,小得对比起外头雕梁画栋的存在,简直就如同一颗小小的土疙瘩。
然而就是从这么不起眼的小院里,传出了宛如天籁一般的歌声。
她自己嗓子微哑,而且因为特殊原因,不大能开口说话,分外羡慕能够张口便唱,歌声悠扬的人。
她伫足了片刻隔墙欣赏歌声,渐渐脸色变了,歌词所唱的内容,怎会跟昨日女官要她宣读的几项大事一模一样?难道是天庭管理出了大漏洞,将机密泄露出去了么?
她冲到门前,用力敲门:“开门,开门!”
歌声骤歇,好像被一把剪刀剪断了喉咙,四下无声无息。
她头一回这般心浮气躁,直接用法术破开了门,门上下了七种咒语。但她是未来的天帝,没有一种可以拦住她。
她冲进屋里,对蜷缩在墙角那个白色的影子叱道,“刚才的歌是谁教你唱的?!”
那人紧紧蜷成一团,脸塞进膝盖里夹着,像一只受惊过度的松鼠,死死不肯抬头。
“你不说?这是天庭重罪!”她加上了几分威吓。那人只是发抖,一语不发。
始终没有问出什么,只有把对方先抓起来,她把蜷着的人一把揪起来,那么轻瘦的人,像拎着一只小猫。她提着他走,那人居然反抗,狠狠在她手上抓了一把。她大怒,念了定身法,把他定着,再拖。
蓬乱的头发散开,露出一张比猫儿大不了多少的苍白小脸,她如遭电击,急忙松手,瘦小的身体摔落地上,那张跟她一模一样的面容扭曲,终于脱口痛呼——“疼”!
天庭最大的秘密,在这一刻,砰然落地。
天帝并不是世袭,而是经过轮回后转生,天庭上出生时天降祥瑞的孩子,便是天庭未来的主人。
愫珈的父亲,仅仅只是天庭上一个小官的侍。他担心自己膝下无女,日后失爱无靠,故向天地间第一异卉双生花祈祷求女。双生花自恒古便已存在至今,与天地同寿,拥有神秘的力量,相传这种异卉异常贪婪邪恶,只要诱以血肉灵魄,它便会满足你的愿望。
亿万年来,在双生花前许愿的人何止千万,但顺利满足愿望的人不超过十根指头,而得到善终的人,从未有过。
愫珈的父亲,祈求之后,吞下双生花的种子,以体内血肉滋养异卉,双生花在众生中挑中了他,满足了他的愿望,赐他天下第一的女儿。
他的女儿将成为天庭未来的天帝,掌管十万神仙。
然而,他的女儿不是一个,而是一双。天帝转生带来的能力,分裂在两人身上。愫珈身上具有的是可悉过去将来的一双金瞳,而金口玉言的能力,却在她的孪生妹妹身上。
天帝只有一个,能力分散的事情绝不能让人知晓。她的妹妹,从被得知能力后,便成为了她的影子,在世上不能见光的存在。
见到这个影子之后,她才知道,当初听从众人摆布,不随便开口浪费能力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那无数个为自己而许的愿望,笃信会实现的愿望,是多么无稽。
然而这强大的宿命的安排,她无法抗拒。
她只能忍受着强大的不安,经常去探问她那连名字也没有的妹妹,完全不识字,也不懂得歌词意思,仅仅只是作为一项能力输出而培养的小女孩,她叫她影子,偶尔带她去玩,见识那鸟笼之外的天空。
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减内心的愧疚。
因为有对方的存在,她再无资格怨恨命运的不公。
青阳好久没有来了,她也无暇顾及,如果利用妹妹的无知,像旁人那般骗她说出让自己能够与旁人相守的玉言,她会像痛恨命运一般痛恨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