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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不敢随我去看,你怕会喜欢上我!”玉蜒语言咄咄,丝毫不留余地。
他便笑了。
这莽撞的龙君,单纯而又热情,直线思维,犹如射出的箭,只要稍加撩拨,便转了方向,离弦射出,无论对错,一往无回。
虽然是因为那“锁红线”命格使然,这一切热望都不过是一种错误,然而他竟也渐渐觉得难以招架。
那样莽撞直率的行为,撞到南墙也不肯回头,受尽嘲笑也仍旧坚持,任性桀骜的模样里面,包裹着的是一颗敏感而又热情的心。热情到,宛如烈日,一种焚毁的姿态,敏感到,连他内心稍微动摇的不安也能捕捉到,始终不肯放弃她自以为的一线希望。
不过,尽管有些微歉疚,尽管有点不安,但那也尽是在把握之中,佛祖最得意的弟子,慧根早种,看透怨憎爱恨,哪里会为这尘世间最无用的感情所扰。
哪里是,怕了她!
她见到他笑,竟然便识破他心思,叫道:“好啊,你这就是答应了。”伸手便抓。
莫邪让了让,没有避过,只觉她的手握在自己臂上,方自一触,僵硬的却是她自己。虽则隔衣相触,她的手指只是虚虚搭住,再也不愿深入半分,桀骜的少年将军,竟然有着这般的羞怯。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肌肤相触。
也许就是那一次,无喜无嗔,自诩心如草木的他,终于开始变得柔软。一丝温暖,从她虚搭着的五指上,宛如微风,丝丝传递而来。
就那样被她牵上繁星楼。
这是一处荒废已久的小楼,据说天界第一预言师曾在此蛰居千年,日日在此观测星相,以窥天道。但自三千年前,那预言师突然狂性大发,高调离开天庭之后,此处便再无人理会。那连屋顶都被掀破再无维修的破落样子,便是在述说着过往此间主人离去以后,他留在此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他有些不解,为何会带他来此处。
玉蜒拉他踏足最高一层,因屋顶不存,整个天幕便坦荡荡的罩于头顶。
“你看!这些繁星何等美丽!”
他默然不语,此情此景,确实震撼。景致美到极处,竟令人自觉渺小,他的狂傲之心,此刻也不禁收敛起来。
ˇ谓我不愧君,青鸟明丹心2ˇ
风过小楼,破落的窗户劈啪作响,上空天幕却依然璀璨宁定。短暂与永恒,衰败与盛况,对比如此强烈,而又如此和谐。再再心如止水之人,面对此刻,也该柔肠百折了罢?
就在那时,玉蜒将军大声宣告,“星光万载不灭,就像我对你的爱,月有阴晴圆缺,但我爱你之心,永远不会改变。”
何等信誓旦旦,何等光明磊落,然而,又是何等讽刺。
他愕然转头,略带迷茫的眼神,渐渐染上怒色。他怀疑她是有所察觉,特意诓他来此,意在讽刺。
繁星楼上群星,是当年那预言师作法排布的,这一小片天幕是法术所致,上面所嵌繁星乃是昨夜星宿残影,不分昼夜,从不升灭。
她领他至此,却指着一片假象赌咒发誓,不是讽刺又是什么!
他勃然变色,拂袖而去。
玉蜒阻止不及,匆匆追到青石径,教那管理石径的惫懒火狐惊了脚,结结实实摔了个仰天八叉,一身白袍滚作泥里青蛙。
他余怒未消,不曾回顾。
直到数日之后,他偶然听闻天界新贵,少年将军,不知为何夜夜喝得烂醉,在繁星楼附近踯躅,疑似梦游。
他忍不住躲在暗处观看,果见她磕磕碰碰而来,到得那青石巷,约莫地方,火狐没现,却自摔了一跤。也不爬起,在青苔上翻滚跌爬,咭咭而笑,仿佛玩得兴起乐而忘返的孩童。
英姿勃发,少年得志的天界神将,突地变得如此潦倒,即便冷淡如莫邪,也觉得不忍卒睹。
他去搀扶于她,却被她一把挥开,不要他近前。还斜着眼睨他,问他是什么东西。龙族为神兽之王,血统尊贵,玉龙乃群龙之首,少年得志,脾气更大。
换着莫邪平日脾气,定必弃之不顾,但他想及自己为了渡劫,利用了玉蜒的感情,现在她变得这般,也可说是拜己所赐。一缕内疚生起,便丢不得,恼不得。
他把烂醉如泥的玉龙送回她的居所,凝视她酒醉的容颜良久,终于选择了长达数月的逃避。直到后来,玉蜒一再堕落,甚至起意要坠入三十三天,他方才现身点化,最终决定跟她坦白事实。
然而销仙台上,他还未来得及说出真相,玉蜒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