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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带着铁离后退了一步,坐到了城守准备的椅子上,丛颢崐也坐了下来。辛大人有些激动地问:“你可是二月十五花朝节的生辰?”祁暮摇头道:“我不知道,家人给我过生辰都是三月初三上巳节,后来我知道他们是在这一天捡到的我。”
辛靖又道:“你能把他们如何捡到你的事再说说么?”祁暮又将干龙说给她听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那个锁片。然后强调说:“锁片我当掉了,我现在没有凭证。”
辛靖又道:“捡你的时候你手里有一个泥娃娃一个糖做的葫芦是么?长信是说将你放在一个泥人摊前托老丈照管,等他回来时你却不在了。老丈做生意,一错眼没见着你,以为是被长信抱回去了,后来才知道是丢了。”
祁暮低头,从怀里摸出了那个泥娃娃和泥公鸡。辛靖的眼中已有泪花:“我的小暮儿,她右肩膊上有一个蝶形青色印记。”祁暮不再怀疑,是的,她的右肩上是有一个小小的印记,状如展翅之蝶。但她,却不说话。倒是丛颢崐在一边上说:“这便没错了,我也曾看到暮儿肩上的印记。”
他的话一出口,祁暮脸色通红,辛靖双目如电地望向他,他却神色自然地说:“前不久暮儿曾受伤,我帮她包扎的,故而知道。”
辛靖走过来,拉了祁暮的手道:“暮儿,我找了你十五年。你当年果然是被使节团带走的,倒没想到是怀义王收养的你。那怀义王出事后你又是怎么过的?”
祁暮道:“府里没出事前我便被送到雪峰山学艺去了。去年下山才得知府里出事的。”
辛靖想到丛颢崐的话,有些着急道:“暮儿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祁暮跟他说话总觉不自在,便低低回道:“没什么,现在已经好了。”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叫“爹”,但那一声“爹”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相城城守道:“今日真是要贺喜辛大人了,多年寻找总算找回令爱,晚上由我作东,为大人庆贺一番。”
他们在相城又住了一晚。依着辛靖,立时便想让祁暮跟在身边,公事一了便带回云城。但祁暮一想到那深深的宅院,美艳而冰冷的夫人,还有那轻蔑不屑的语气,心里的难受便点点泛上来。从前在怀义王府,虽然家里人也多,怀义王也有姬妾,性格却都爽朗,又因为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人人都宠,从没有觉得深宅大院有什么不好。现在,明知有父亲作后盾,她们未必会怎样,但她在江湖上游历惯了,想到今后日子的拘谨,她实在不想跟着回去。只要知道父亲母亲是谁就好了。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她便说,她在上京,还有怀义王府的几个子侄要照顾,不能扔下他们管自己认祖归宗。她不敢提三哥,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辛靖沉思后道:“也对,怀义王毕竟对你有养育之恩,如今遭难,其亲人我们一定要帮。暮儿,不如我派人跟你同去,将他们接到云阳来?”祁暮忙摇头:“我自己去便好了。他们在那边身份不能曝光,人多,恐又旁生枝节。”辛靖见她反对,也不再坚持,只道:“那你要小心行事。我安排下去,只要到得边境,跟守城人提你的名字,便会得到接应。不过,此后,你该称辛暮了。”祁暮点头应了。
祁暮想了想还是对父亲说,她在锦心楼做护卫,契约期九月才满,她想做满再做打算。辛靖虽想让她尽快回家,但辛家一贯重承诺守约,便也允了,只叫她九月后定要回云城。
丛颢崐还是问了祁暮急着离京的原因,祁暮也只拿应对小荷的话对他,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丛颢崐哪里肯信,祁暮无法,只得说:“一来是不想人误会,二来真的是家里不能让人放心。”听了这个理由,他看着她静默了一会儿,伸手抚上她的脸道:“如果不是误会呢?暮儿也不肯留下吗?”祁暮只觉有火焰从他手掌接触的地方灼烧开去,从脸上蔓延到全身。她忽顾左右道:“我答应了三哥将他们送到三哥身边去的。”又道:“明日要早起,我想先去休息了,丛大哥也早点安歇吧。”说罢,便逃也似地走了。
回屋之前,她听到一声低沉的叹息。
祁暮真庆幸自己及时赶了回去。
她刚回到家,喜儿芳儿便拥上来报告,说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三批人来家中过了。一批是位紫红面庞的中年男子带了一个随从,说是来找一个当过金锁片的十六七岁小姑娘的,他们便想一定是找小姑姑的,但也实话实说,小姑姑不在。一批是一个瘦高的老爷带了一个壮实的青年男子,说是找商辕和祁轩的,当时轩哥和小辕正好到书院去了,他们不敢让那两人知道实情,就说没这么两个人。还有,好象是官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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