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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澜君召他去宫中商议事务,听闻白若娴出宫的消息,就急忙地赶了过来。寻找了大半日,才在此地找到她。他本想将她安全的送到寺庙,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凄惨一景。
白若娴的身上满是血,余晖撒在山崖处,橙红色的光芒使天际一点凄凉。她的记忆停留在孩子掉下山崖的那一刻,即使是昏睡,她的手还在紧紧地握着,泪水从她的眼角处滑落,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醒来。
沈陌迟将她身上的伤一点点清理干净,他也去找过孩子,奈何夜色太黑,始终未能找到。白若娴是在黎明到来的时候醒来的,晨光有些刺眼,她用手臂遮住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她咬着唇,压制着低泣声,但山崖上的一幕幕挥之不去。沈陌迟飞鸽传书给楚澜君,回来时,见白若娴如此以为她身体不适,当他拉开她的手臂时,发现她的脸上全是泪水。
“娘娘。”沈陌迟很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白若娴推开他,她转过身起,从低泣变得失声痛哭,她抓住自己衣襟,狠狠捶打自己的心口处:“天儿,我的天儿。”
她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谁,即使是楚澜清杀死她奶娘的时候,她都没有过这么深的恨意。白若娴猛地站起了身,往外跑去,她的头发凌乱着,脸上带着灰尘和血迹。
山崖下,潺潺流水声格外冷清,参天大树往下不断飘着落叶,撒在河流里,往远处流去。白若娴奔走在树林与河水间,不找到孩子的尸骨,她又怎么能死心。
几乎跑遍了整个山崖下,却未见一抹人影,即使是从山崖上摔下去的追兵,也没能找到。白若娴看着向南流动的河流,不顾一切的走了进去。
一场雨后,河水又涨了许多,沈陌迟不能任由她这般发疯,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若娴呀,你清醒清醒,这座山这么大,你什么都不可能找到的!”
白若娴转过身,狠狠地将沈陌迟推开,她站在河水间,摇头哭泣道:“我的天儿不会死的!”
白若娴想要往河水更深处走去,眼睛空洞的毫无灵气,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光采。她的嘴唇干裂开,泛白的唇上带着血丝,步伐蹒跚地前进着。
沈陌迟心如刀割地看着她,他再次将她抱住,任她怎么反抗,都没有再松开:“小皇子已经夭折了,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
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这句话打破了,白若娴痛苦地大叫着,她坐在河水中,用手重重砸向河水中的石头,她拽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泪水早已经泛滥:“天儿,天儿……”
沈陌迟静静地守着她,任由着她发泄,秋日凉意浸人,他将她拥进怀里,这是他能给她唯一的一丝温暖了。
白若娴像个木偶一样靠在沈陌迟的怀中,泪水真的会有流尽的时候,她看着自己带血的指尖,在水中轻轻写下‘叶离涵’三个字。
休息了半日,沈陌迟带着白若娴回宫。白若娴站在宫门前,抬头看着巍峨的九重塔,握成拳的手在衣袖间轻轻颤抖。宫门打开,白若娴从容地走了进去,她如今所受到的伤痛,她会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楚国,集市上人声鼎沸,贩卖声叫嚷着整个街市。孩童在人群里穿梭,口中唱着轻快的童谣,尽是一片繁荣之景。
一名女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袭着一身紫色衣裙,上好的绸缎上绣着朵朵海棠,面纱遮住了容颜,却挡不住书香气质。棕色的瞳孔清澈见底,双眼似乎含着水光一般,可以让万物生情,长发被统统挽起,发髻上斜插着一支蝴蝶流苏簪。
她双手覆在身前,目光似有些出神,身旁的小丫头换了她几声,她都未能搭理。
带着灵动之色的小丫头挡在了她面前,小声嚷嚷着:“夫人,你刚刚小产,还是回去好好歇息吧。”
女子的步伐顿了顿,她的目中多了几分担忧之色,绕过随身服侍着的小丫头,直径向前走去,还是答道:“这件事不要再提起。”
小丫头委屈地瘪了瘪嘴,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她揪弄着衣服上的吊坠,轻轻咬了咬下唇,快步跟了上去。
女子乃是丞相之女秦柳依,姐姐入宫为后,她不想姐妹俩同侍一夫,便嫁给了楚国最有权势的邶澜王。虽不受宠,但好歹也过的平静,眼看着孩子就要落地,可以讨得邶澜王一些欢心,却未曾想上香的路上,孩子就这么没了。
人群的嘈杂让人觉得有些心烦,秦依媣许是为了避开朝乱声,向偏僻的地方走去。小丫头羽轻紧跟其后,见周围越来越安静,心中有些不安。
“夫人,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