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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是担心楚澜君会回来带走她?
白若娴静默了。
“皇后可有何意见?”
楚澜侧身旁没有一份奏折,他的目光全部定在了白若娴的身上,似乎想要将她的内心看透。
他忘了他身上流着祁国皇室的血吗;他忘了和祁国签下的和平条约吗。她最担心的不是楚澜君,而是他,都这么多年了,他难道还不明白……白若娴连苦涩都不知是何物了,莫非一定要让她眼睁睁地看他背负不忠不孝不义的罪名?
“我不同意。”当白若娴抬起眸子时,坚定的话语已经出口。
如果这是他对她的试探,她认了,夫妻间怎会没有丝毫误会,误会化解了一切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但这并不仅仅是试探,楚澜侧认真了,他的决然告诉白若娴,祁国非攻灭不可。
“如果朕定要攻打祁国呢?”这质问的语气,如同腊月寒雪一般,一点点抽去白若娴身上的暖意。
楚澜侧的黑眸中,深邃不见尽头。白若娴黛眉微蹙,她摇头答道:“臣妾会不顾一切的阻止。”
“这是在恃宠生娇?”楚澜侧冷笑。
“是不想看见皇上走上错路。”白若娴答。
她慢步上前,面对这样的他,白若娴倍感揪心。不想让他多误解,继续说道:“祁楚两国已经交好,皇上此时发兵,其它国家该怎么看待楚国,又该怎么评价皇上?……”
走近楚澜侧时,白若娴可以感觉他压制的怒意。
“皇上,为了天下的百姓,为了你的清誉,请三思!”
忠言逆耳,白若娴不能看他背负一个昏君的罪名,但越是劝告,就越加深楚澜侧对她的猜忌。他想着若有一日,楚澜君会带着她远走高飞,他便忍不住怒气。
“白若娴!”
这是他第一次怒吼她,楚澜侧拍案而起,眼中的平静像是被大火吞噬了。
白若娴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悲色,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难道忘了,你和楚家血脉相系吗?”
“白若娴,你到底是在乎我还是在乎楚澜君!”
“皇上!”
“是不是楚澜君将来攻破楚国,你就杀了我,就和他远走高飞!”
一耳光重重的落下,那声清响似乎可以再殿中回荡,白若娴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麻木,看着楚澜侧脸上的掌印,她后退了一步,眼中盈满了泪光,他就如此不信任她……
打了楚澜侧的手,还在颤抖着,白若娴的身子也在颤抖着,她苦笑了一声,险些落下泪来,转过身去,回道:“若是远走高飞,我又……我又何须等到今日。”
楚澜侧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脸上的痛意他似乎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终于从刚刚的疯狂之中冷静了下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带着疼痛,遮唇轻咳了几声,手心处落下了一抹猩红。
这场感情中,到底是谁伤害了谁……
出了宫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白若娴的身影就融进了那片黑暗之中,她很久都没有哭过了,在没有月光的夜晚,她感觉脸上的泪水泛着凉意,落入口中,苦涩至极。
三年之痒七年之痛,这莫非就是一个开端?他曾说,他不介意她的过往,于是她放开心和他在一起。可现在,他却比谁都在意。
楚国确确实实开始准备战事了,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朝中有不少人反对。这些反对的人,多是白若娴拉拢的大臣。白若娴在暗中找过这些大臣们,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失望和悲伤,就看着楚澜侧走上错不能复返的路上。
在楚国暗涌波澜时,风陌涵已经在和邬蜀月准备婚事了。风陌涵对她确实痴情,不然也难以打动邬蜀月,当然,这只是外人眼中的看法。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两人被下了春/药,丢到了一间房中,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
白若娴看见喜帖时,压抑了多日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她无心去参加两人的婚宴,命人准备了些上好的礼品,在他们大婚之日送去。
纵使再多大臣阻止,楚澜侧还是决断地要求对祁国开战,这场战争已是不可避免了。
萧玄代已经学会了说话,在白若娴面前,口中的话都没有停止过。
他手中握着拨浪鼓,小手将上面的绳子扯断,把珠子弄下来放在手中玩,抬起头开心地问道:“娘亲,可不可以用鼓鼓打仗?”
……
“娘亲,打仗是什么?”
“娘亲,鼓鼓坏掉了,我还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