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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
逗弄了一会儿孙子,沈大善人道,也没什么事儿了,你们且各自回房吧,这些天家里铺上有什么事儿,我还得听沈忠说说。
二十三 几位奶奶便带着沈慈一起走了。
关上了门,沈忠便向沈大善人一一回报这两个月内的事儿,都还顺当。最后说起了陈三儿。
沈大善人听罢,嗤笑道,这赖皮狗倒会挑好的。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也罢,不过一个丫头,要能安下他的心,十个百个也无所谓。
沈忠说,别的也好说,不过雪霁不比寻常丫环,是四奶奶带进府的。老奴看四奶奶和雪霁虽为主仆名分,实有姐妹情谊。恐怕四奶奶轻易不肯放,雪霁自己也未必肯嫁。
沈大善人笑道,是有些难,不过也并非谈不成。我看雪霁是个死心眼儿,只想伺候珍晴一辈子。珍晴呢,却想雪霁有个好归宿。陈三儿台面上大小也是庄头儿,不会委屈了雪霁。只不过他那里是不能让旁人进去的,给他在城里靠近咱们府邸的地方儿买个小宅子,等雪霁嫁过去就住那里。陈三儿想老婆了就去住几天,雪霁还能天天陪着珍晴。大家都好。
老爷说得是。迟疑了一会儿,沈忠又道,不过老爷,我总觉得陈三儿这帮混帐终究不可信,他们原先就是一帮亡命之徒,干得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我怕迟早要出事。
沈大善人冷笑道,敢杀人的不一定自己不怕死。他们若真是不怕死,还会躲在我手下这许多年么?想害我的心必定也有些,不过他们也知道没有了我,自个儿也活不成。顶多背地里牢骚几句罢了,哪敢真动手!
沈忠沉默地点点头。
半月后,雪霁嫁给了陈三儿。
雪霁像往常一样伺候珍晴梳洗。
珍晴问,这些日子,你和他相处得怎么样?
雪霁无力地叹了口气,回道,能怎么样?好心好意要跟他说几句,他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倒像是我硬要讨好他了,索性不跟他说话了,本来我也懒得理他。好在他一个月也回不来几趟,我也乐得清静。
珍晴内疚道,我实不知道他长得这样凶狠,只因老爷和忠伯一力都说他老实本分,才轻信了。
小姐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凭良心说,他对我也不坏,只是我一看见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嫁了一只恶狼似的。想想,又勉强笑道,也幸亏是嫁他,不然我就要和小姐分开了。
珍晴点点头道,他对你好也就罢了,要是不好,你可千万别忍在肚子里。
雪霁失笑道,小姐,我跟你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儿看我吃过亏了。突然想起一事,补道,我都忘了跟你说了,拜堂那晚,他还给了我一样宝贝,做得可精巧了。边说边从颈子里拉出一条链子,坠着一个花一样的对象,凑到珍晴眼前道,你看。
珍晴一看那东西就呆住了,忽然又跳起来抓在手里。这是一个似花非花的东西,全且当是一朵花吧。用黄金分雕了五层花瓣,第一层最小,第五层最大。每层各有九瓣。说它不像花就是因为本该是花蕊的部分却是一个白玉小球。珍晴看着看着,眼泪就来了。
雪霁被珍晴弄慌了手脚,忙道,小姐,你怎么了?
珍晴一手仍抓着那东西,一手抓住雪霁问,这东西,陈三儿有没有说哪来的?
雪霁为难道,小姐,他的事儿我是不管的,给我我就戴上了,真没想过问他哪里来的。难道小姐你认得这东西?
珍晴道,你还记得刚领回归晴不久,我梦到爹娘的事么?
雪霁道,记得记得,小姐你说在梦里,好像打坏了什么东西,被老爷训了一顿。说到这儿,雪霁立刻悟道,难道小姐梦到的打坏的东西,就是这个?
珍晴点点头,当时我就说不像是梦倒像小时候真发生过的,如今看到这个东西,全都想起来了。说罢,忽然用力拧住第一层花瓣。
雪霁惊叫道,小姐,当心坏了。
话音刚落,整层花瓣开始旋转。雪霁意外极了,安静地看珍晴一层一层地转动花瓣,每次都使上层的某一片花瓣对应下层的某一片花瓣,同时保持转动过的花瓣不改变对应。当第四层和第五层也对应好时,传来格答一声脆响,中间的白玉小球竟然自动打开了,里面藏着一块拇指盖儿大小的金片,正反两面都有小字。
雪霁定睛细看,正面是:长命百岁,吉祥如意。反面是:爱女珍晴。
十年后。
已是俊秀少年的沈慈正带着一个小厮逛街。他从十五岁起开始学习打点家业,至今已有两